皇后就笑,笑得有点儿没心没肺的,“都说生个孩子傻三年,这会儿看起来,我还好,脑子还够用。”
芳菲忍不住抿嘴笑了。
“跟不跟我说?”皇后道,“我只给人两次机会。这是第一次。”
长平郡主垂了眼睑,又不说话了。
“我猜你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皇后笑道,“这样吧,我给你十天时间,如果没人来救你走出困境的话,那么,到时候我命内侍来接你去宫里常住。”继而转身出门,“走吧。”
预感告诉她,长平郡主什么都不会跟她说,那么继续留在这儿的话,不过是浪费时间。
不如另外找找门路。
上了马车,皇后有了主意,“去江夏王世子那儿看看,让他备下好茶点。”
随行的一名护卫称是,快马加鞭前去传话。
师庭迪得到消息之后,转到暖阁等候。
皇后进门时,不由满意地深深吸进一口气,“嗯,这才像个人住的地方。”
“……”师庭迪一头雾水,见礼之后,亲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找你是有些事情要问问你。”皇后开门见山,指一指座椅,“坐下说话吧。”
“好。”
皇后喝了一口茶,道:“你曾跟我说,长平郡主那个人有点儿不对劲,让我离她远一些,因何而起?”
师庭迪就苦笑,“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长平在萧府、崔府出事,不就意味着你们什么都知道了?”
“只知道她身上那些旁门左道而已。”皇后微微蹙眉,“快说说你所知晓的蹊跷的事情。告诉你,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
“那么严重么?”师庭迪闻言,不得不重视起来,思忖片刻,道,“我前几年留在王府的时候,出过一件事,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对这个人就有点儿打怵了。”
皇后颔首,又啜了一口茶,静心聆听。
师庭迪娓娓道来:“她是我爹从外面带进王府的一个侍妾生的。你也知道,我爹那个品行……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进到王府,我娘也不当回事。毕竟,有些人他带进去之后,转头就忘记,总要我娘帮他把那些可怜的女子打发出府,安置个还算过得去的前程。
“长平的生母却是不同,生下她之后,原本是应该升为侧妃。可我娘命人留心查证之后,才知道那女子竟然是下堂妇,并且,在与我爹相识之前,已经有个儿子了……我娘险些气炸了肺,如何都不同意让那等女子做侧妃。
“可到最后还是没法子,拗不过我爹。就这样,长平成了江夏王府的长女,至于那女子的事情,江夏王府的人都是守口如瓶,因为我那个鬼迷心窍的爹放下话了:谁要是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他就把人鞭尸点天灯。
“我也是前几年才知道了这件事——有一次我娘与我爹起了争执,实在是气得不轻,跟我哭着抱怨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
“从那之后,我就挺膈应那母女两个的,偶尔恨不得想法子把她们撵出去。可后来一看我爹那势头,把人撵出去也没用,横竖都有新人进门,新人兴许还不如那个——那个起码还算是出身清白。是为这个,也就没刁难过那对母女,但是所谓的兄妹情分,我跟长平是一点儿都没有。
“出事的那年,长平刚及笄。我只是隐约听说,她在外面遇到了意中人,是个出身很不起眼的人,只是当着个芝麻小官儿——她要下嫁。
“可是,我爹还没表态呢,那位侧妃就急得跳脚了,死活不答应,说长平要是执迷不悟,她情愿把她活活打死——那位侧妃姓氏我忘了,好几个,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那一阵,她们母女两个都是要死要活的,每日哭天抢地,出尽了笑话。
“有一晚,长平要逃出王府,看情形应该是想与那个男子私奔。那位侧妃急了,把长平抓回去之后,就关在房里说体己话。
“后来,我娘告诉我,下人说长平郡主从那之后就老实了,跟个活死人似的,再也不嚷着下嫁了,整日里甚至有些痴痴呆呆的。
“府里就慢慢地有了一种传言,说侧妃不是把长平郡主叫进去说体己话,而是把她催眠了。不然的话,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变傻了呢?
“我那会儿听着就有些心里打鼓,觉得那位侧妃太邪门儿了,甚至怀疑她就是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了我爹,才有了不少年的锦衣玉食。
“倒是没成想,那件事并没到此结束。
“那年冬天,长平爱慕的男子另娶了别的女子。那位侧妃如实告诉了长平,也是奇了,从那之后,长平就恢复了正常——起码是有了人的情绪,不再是痴痴傻傻的样子。
“但是谁都看得出,长平因为那件事,恨上了她的生身母亲。
“那年除夕夜,那位侧妃死了——自己上吊死的。
“她上吊之前,长平找她说了一阵子话。长平离开没多久,她就上吊了。”
皇后听了,不免惊讶,“你的意思是,长平郡主逼着她的生身母亲自尽了?”
“不然呢?”师庭迪苦笑,“我倒是也想有个别的理由,但是我爹命人彻查那件事了,与别的任何人都扯不上关系。”
“哦。”皇后颔首,“你就是因为这个,每次看到长平郡主心里发毛。”
“也不光是害怕,是膈应。”师庭迪思忖片刻,神色因为嫌恶都有些扭曲了,“那位侧妃死后,长平名义上是搬到别院守孝,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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