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小女人,经不起什么什么事儿,一连串的变故下来,吓得田恬哭了出来。
“高大哥!你受伤了!现在还离医院那么远,怎么办。”
高原活动了下手掌,感觉应该不是伤到骨头,就是皮外伤而已。见田恬捧着他的手哭的惨兮兮的,不止不嫌她烦,反而非常喜欢她这样为他流泪、为他牵挂。
他摸摸田恬的头,作为伤员的他,反过来安慰道:“没事的,没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而已。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么,有一次我偷张老三家的苞米,让他把我手骨都打裂了,当时也没条件去医院,没多久自己就长好了。
这说明什么啊!说明我身体好着呢,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算事儿,根本不值得你哭成这样。”
田恬眼泪儿巴嚓的看着他,心疼的说道:“我记得你说过的所有的事,所以之前有机会,我往张老三家的水井里撒了一大把泄叶粉。
以前你受伤、被欺负我不在,管不了,我也不追究了。现在你有我了,就不许你逞能!看你受伤我心疼!”
像赌气一样,田恬最后一句话,带着哭音的对他喊道。但看在高原的眼里,更像是在喵喵叫的撒娇。
高原活这么大,尝尽了人间的辛酸冷暖,受尽了欺辱和白眼。如果说每受伤一次,伤心一回,他就形成一层保护膜来保护自己,到现在为止,他的心早就如上了金钢铁板一样坚硬了。
但这小丫头不过就几句话,就让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柔成了一汪水。恨不得从胸腔里把它掏出来,这样才能离让它悸动的田恬,更近一步。
只是,这小丫头不是说以前的事不追究么,那往人家水井里投泄叶粉是闹哪样啊!而且俩人不要太心有灵犀哦,当初他年纪小,知道干不过张老三,也是在他们家井里投的泄叶。而且还连投好几年,他们家人隔个一年半载就拉脱肛一回,这才消停几年啊,他刚不生气,又换田恬去祸害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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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是下午四点的,俩人早上六点就出发了,三点多才到火车站。
如果按田恬的想法,她不想管什么火车,还是原主的心情,大不了就晚两天,也要先陪高原去医院看伤。
但是也巧了,俩人进城后,正巧碰到其他大队的人也要坐这趟车回家。高原怕之后走没有人照顾她,就保证自己的伤绝对没看起来那么严重,肯定没伤到骨头,一会儿指定第一时间去医院包扎,千磨万说总算把田恬先送上了火车。
因为灾荒的缘故,好像探亲和出门寻找机会的人特别多,火车上人满为患。很多人门口挤不进去,都是从车窗往上扒,田恬在高原和其他人的帮助下,总算是上了车。但车门口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只好随着人流往车厢中间走。
现在的卧铺票,那是只有干部或特批才能买到的,在绝对政策之下,高原那点小本事也起不了多大的用处。废了挺大的劲儿,才算买了张坐票,但这个座位,也要到前面省城才能空出来。因为现在小站不卖坐,高原给她买的是两张票,一张是他们这到省城的站票,一张是省城到家的坐票。
所以在到省城之前,她只能在这挤成沙丁鱼一样的车厢里,寻找夹缝求得生存。
之前来的路上,虽然她一大半路都坐在车上,但因为路太难走,她整个人也是紧绷的僵着的。现在一放松,就感觉累的不行,现在火车又没提速,出奇的慢,到省城还要三四个小时,站是肯定站不住了。
如果换没插队之前,就算累,为了田家大小姐的形象,她咬牙也得坚持。但经历过下乡这种虐心又虐身的事情后,还有什么是比自己活得舒坦更重要的事情么?形象?!那是个什么东西,能吃么?
一场下乡运动,好像又把她从高贵大小姐,打回到了以前那个邋遢宅女一样。田恬费劲挤到座位附近,坐在了车厢的地板上,这时她已经又累又困,眼皮也睁不开。她抱着膝盖团城一团,想睡一会儿,却一会儿惦记高原的伤势,一会儿又担忧田家二老的命运,一时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充斥着车厢里各式各样嘈杂的声音。
那几个其他大队的熟人,路途比田恬还要远,这一路上有他们关照着,还算是平安。就是中途停站的时候,上来了几个要饭的,每到一个座位,他们一句话没有,就是跪下先‘咣咣’磕头。不给东西的话,说啥也不起来,给钱也行,给粮票也行,吃的更好。
这一拨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到田恬他们这来磕头的,是一个看着就十一二的孩子。田恬这会儿正惦记家里,为了求个好因果,她狠狠心给他掰了半块玉米饼子。路上的干粮,田恬一直揣在背包里,因为要给这个孩子干粮,她才打开了背包。里面一共五块饼子两个鸡蛋,这就等于钱财露白了一样,一下就被这个乞讨团伙给盯上了。
其他座位都只有一个人过去磕头,现在知道田恬有吃的,这帮人呼啦一下过来轮班不停的给她磕,估计是认为她小姑娘面儿嫩,东西好糊弄。
田恬是没坏心眼儿,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心地还能挺善良,但这些不代表她就是圣母。用一点代价求个福报,她也求个安心,还真当她是傻子不成。
但没等她炸毛呢,旁边儿那几个一路的同兵团大汉,就先站出来给她出头了。这帮人一看田恬不是独身一人,不是那种他们能欺负住的单身女性,连反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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