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坐在床上,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护士小心翼翼地帮他脱下身上的衣服,那上衣一脱掉,随即出现的画面让在场的人皆倒吸了一口气。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瘦削的身体上却横列了大大小小的淤痕,看上去是格外的触目惊心。
褚暖捂住了嘴,随着那些淤痕一个个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她的脸是愈发煞白。
她看见了他脸上的淤痕,可没想到,他的身上还有更多。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待他?又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医生帮孩子上药,这孩子是特别的安静,也不吵闹,看在别人的眼里,是早熟得很,根本就不像普通的五岁孩子。
她就站在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孩子身上的每一道淤痕,仿佛像针一样扎在了她的心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一个初次见面的孩子,就能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是因为,这个孩子跟她死去的女儿一样的年纪吗?除了这个理由以外,她根本就想不出其他的。
医生足足花了一个钟头,才帮他上完药,之后再让护士给孩子重新穿回衣服。
他起身走过来,故意压低了声音。
“这孩子身上的伤,虽然很多是新伤,但也不少是旧伤,看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被打了……而且,这孩子的心理方面也出现了问题,大概是从小就生活在那样的情况下,所以是比别的正常的孩子来得压抑,也不爱说话。”
这样的一个结果,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
傅臻跟医生道了谢,转过头来的时候,就看见她抬步走了过去。
护士帮他穿好衣服后就出去了,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 即将被揭露的真相
小男孩依然低垂着头,咬着唇一声不吭。
她的眉头微蹙,声音放轻地开口。
“你叫什么?今年几岁?”
小男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又重新低回去。
他年纪小,但也知道,面前的这位阿姨人很好,不像别的叔叔阿姨那样会对他生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乎他身上的伤。
他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回答了偿。
“我叫傅昕,今年五岁。”
姓傅?
这样的姓氏,在邑洲并不多见,但是,在她身边就站了一个。
她下意识地向旁边的傅臻望过去,果然,他听到这名字以后,眉头不由得一蹙。
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似乎,自己曾经从哪里听过。
只是这会儿,却是说不清。
褚暖收回目光,抬高手摸了摸孩子的脸。
这个孩子的双眼很清澈很纯粹,如果当真如同车童所说的那样,这个孩子是惯犯,那么眼神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她觉得这个孩子秉性不坏,她也无法将他置之不理。
“你爸爸妈妈呢?”
傅昕看着她,声音很低。
“爸爸坐牢了,妈妈在家里。”
褚暖正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把他送回来,那边,男人迈步走了过来,一把就将孩子给抱起。
“回去吧!”
她一愣,他首先走出病房,她便唯有跟上去。
lhini在半个钟头以后停在了爵园门口,他走到后头把孩子抱出来,她的脸色难免有些着急。
“不送他回家吗?”
佣人前来开门,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确定把他送回去,他的家人不会打他?”
“他的家人?”
这一点之前她是根本没想过,那么可爱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家里人又怎么可能会舍得打他呢?
可是经他提起,她不由得在想,医生说孩子身上不止新伤,还有很多旧伤。要么,就是出去偷东西的时候被揍的,要么,就是家里的人……
她真的无法想象下去,家暴这种事她以前曾经听说,但真实面对,还是头一回。
走进客厅,花花还没睡,看见她回来了,挥舞着双手就跑了过来。
她蹲下来抱住,花花发现随行的还有一个小男孩,不禁好奇地望了过去,眨巴眨巴眼睛。
“妈妈,他是谁啊?”
褚暖答了一句“弟弟”,抬起头便看见他抱着孩子往二楼去,她想了想,把女儿交给月嫂,自己也上去了。
傅臻亲自给孩子简单地抹洗了一下,爵园里没有男童的衣服,褚暖唯有去拿花花的衣服去给他换上,还好,有那么几件中性的,穿上去才显得不那么别扭。
很大的房间,很软很舒服的床。
傅昕看着这间房间,他今天坐过了好漂亮的车,又来到这么大的房间,这一切是他不曾想过的,他的眼里溢出了几分惊叹,不时摸摸身下的被子。
男人看着他的脸,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那眸光很深,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褚暖想让他躺下,他却摇了摇头,扯了扯她的衣袖。
“阿姨,我想回家。”
虽然他年纪小,但也知道,这里不是他的家。
她想着应该怎么开口,旁边,男人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脑袋揉了几下。
“你今晚就住在这,我认识你爸爸妈妈,他们同意你暂时住这。”
“真的吗?”
傅昕瞪大眼,看见他颌首,咧开嘴一笑。
他很喜欢这个地方,他终究只是一个五岁小孩子,有些孩童特有的性子他是仍有着的,他蹭了蹭被子,又摸了摸旁边的枕头,面靥上灿烂的笑怎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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