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祝南浔噼里啪啦地说了这么多,小脸都急了,陆西源无奈地摇了摇头:“穷达的姐姐,她才十二岁啊!”
祝南浔无语了,她平时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就在陆西源面前像个争糖吃的小姑娘。
“阿浔,你不是别的姑娘,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他22岁就认识了她,只有她见过他年轻时的模样,她当然不是“别的”姑娘。
这句话说出来后,祝南浔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化了,像小时候得到的那颗最漂亮的糖果融化在嘴里。
“陆西源,你疼不疼啊?”过了好一会儿,她问他。
他没回应,像是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近距离去观察他,结果他一把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别动,快睡吧。”
他知道她累了,又不肯回房间里去睡,只好这样。
祝南浔很满足,勾起了嘴角,缓缓地闭上眼睛。
这个夜,当真漫长。
有刺激有紧张,也有安稳和释放。
祝南浔这一觉一直睡到天亮。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纱布上的血,然后迅速起身去拿药,站起来才发现陆西源眉头紧蹙,额头上都是汗。
“疼醒了?”她问陆西源,想了想又加了句,“是不是一直没睡着?”
刺进去的是刀啊,怎么可能不疼。家里又没有任何止疼药。
“没事,很多年没有这么疼过了。”陆西源说。
祝南浔是知道疼的感觉的,大火烧在皮肤上,和做修复手术时打进身体里的细小的麻药,都是钻心的疼。
“我去买药。”她说完便往外面走。
陆西源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想起了当年那个不顾生死冲进画室里的小姑娘。
在她面前,他没资格喊疼。
天才刚刚亮,找不到人打听地方,祝南浔只好一个人沿着公路往镇上走,没走多远,迎面走过来一个背着大包的年轻姑娘找她问路。
祝南浔打量她,像是个来旅游的背包客,可让祝南浔发愁的是,这个姑娘虽看起来很大方,但却不会说话。
她赶时间去买药,问路的姑娘却拿个本子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想说的话。
“请问这边有宾馆吗?”
祝南浔点了点头,指了指麦蒙家的院子,然后准备拿过她的笔在纸上写给她看。
姑娘却自己写了一句:你说话,我能听见。
“那个插小旗子的院子是家客栈。”祝南浔对她说。
那姑娘比了个谢谢,然后往院子那边走,她走之后,祝南浔才反应过来,那姑娘写字的本子是个速写本。
应该是个会画画的姑娘,祝南浔对她增添了几分好感。
突然想到麦蒙和阿舍儿还没起床,她又跟着姑娘一起回到了院子里。
“麦蒙,有客人来啦!”她朝麦蒙的房间喊。
“谁呀,一大早谁来吃饭啊?”麦蒙睡眼朦胧,边穿衣服边往外面走。
“来住店的,有生意你还不做?”祝南浔捏了捏麦蒙的脸,又小声提醒他,“这女孩不会说话,你有耐心一点。”
麦蒙的姑娘,她微笑的看着麦蒙,很友好。麦蒙对祝南浔说:“放心吧。”
祝南浔问了卫生所的位置,又借了麦蒙的自行车,不一会儿她就把止疼药买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阿舍儿正在给陆西源换药,她看到纱布黏在伤口上,触目惊心。
“阿舍儿,大概还要几天能恢复?”陆西源问她。
“伤口虽然不深,但伤口愈合总归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你别指望伤口能长起来。”
“那以后会留疤吗?”问话的是祝南浔。
阿舍儿叹了口气:“当然会,就像女人剖腹产,刀子割的,能不留疤吗?”
——扑哧。
祝南浔和陆西源都笑了。
“别笑,笑会牵动神经,会更疼的,”阿舍儿心疼不已,又转过身看着祝南浔,“我说大姐,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大姐……
祝南浔把药扔到陆西源的面前,“吃了药就不疼了,大姐我要去睡觉了。”
陆西源无奈地努努嘴,阿舍儿又是一个白眼。
真不懂这两个人,一个挨一刀却说没事,另一个明明担心却还有心情玩笑。
都不是正常人。
祝南浔走出房门时,看到不会说话的姑娘正开门进房间里去,她走过去跟她打招呼:“要不要帮忙?”
结果那姑娘却把包往地上一放,又拿出小本子写给祝南浔看。
“我叫宁岸,从南方来写生,很高兴认识你。”
祝南浔看着她漂亮的字迹,冲她点点头,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果真是个会画画的姑娘,但这一刻,祝南浔却突然想到了星仔。
宁岸开了门,邀请祝南浔进去坐,祝南浔却谎称自己还有事,下了楼。
“麦蒙,这个季节,来卓尔山写生的人多吗?”祝南浔走到吧台前,问麦蒙。
她心思太过缜密。
“多啊,怎么不多,姐,你回头看看外面,随便哪个地方不是那个什么……对,油画,多美啊!很多人来这里摄影画画的。”麦蒙边整理东西边回答。
祝南浔回头看了外面一眼,大雾刚刚散去,雪山下是层峦叠嶂的山脉,不锐利,很温和的线条,绿油油的,没有植被包裹地方是橙色的卡斯特地貌,震撼,独一无二。
“姐,是不是昨晚发生的事情让你害怕了?要不我把她的身份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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