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人怎么办?”
“放心,程诺会带着‘你的人’和他的艾米妹妹与我们会合。”
“……”
草原的夜幕落下,只有车灯和天上的星星在发着光。
一切沉入黑夜,那些白天的热烈和焦灼的情绪一点点被黑色瓦解。
但还有一些正在出动,比如那些压抑着的躁动和不冷静。
星仔走了,和艾米跟白城道别的时候,寺庙的大门正在关闭。他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好像很多话都锁进了庙宇里。
祝南浔不是简单的女子,陆西源也不是简单的男人,再加上一个程诺。他必须要离开。
艾米和白城非常不理解,问他:“这么晚了能去哪儿?”
他说跟着他们太闷了,他遇到了更有趣的驴友,还转给了艾米一千块钱车费。
程诺解释:“他在寺庙里遇到了心仪的姑娘,追着走了。”
艾米破口大骂:“见色忘友。”
一段小插曲,一场虚惊。
路上的人还得继续走。
祝南浔和陆西源走后,白城一直不在状态,祝南浔的电话始终打不通,他还担心着她的胃。
“我们现在去找他们。”上车之后,程诺说。
“你们为什么要换车开?”白城问他。
程诺答:“我的车好啊,看医生得跑得快。”
“陆大哥到底是不是卧底?”艾米沉浸在自己构想的世界里。
“你脑子里一天到晚想什么,警匪片看多了?”白城挖苦她。
“白城哥哥,你就是嫉妒,嫉妒陆大哥比你有魅力。”
“是,我嫉妒。”这句话,白城说得相当苦闷。
艾米不说话了,程诺看着后座的两人,摇了摇头。
现在的小年轻呐。
真是不如哥当年。
陆西源把车停在一个毛毡房的前面,下车敲了敲门,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
“陆叔叔!”小孩显得很兴奋,说完跑回屋里又拿出一个手电筒,打开了对着两人照着。
“穷达,就你一个人在家?”陆西源揉他红扑扑的脸蛋。
穷达看着他身后的祝南浔笑得腼腆,害羞地说:“姐姐去镇上了,爷爷赶牦牛还没回来。”
“乖。今晚叔叔要借你家的帐篷了。”
穷达很开心,“等爷爷回来,我叫他找最好的给你。”
“穷达……”祝南浔喃喃地念着。
陆西源解释说:“藏语,老幺的意思。他是家里最小的,上面还有哥哥姐姐。”
“他爸爸妈妈呢?你跟他们家很熟?”
“他父母都在城里做事,很少回来。我们认识好多年了,有愿意在草原露营的客人,我会带到这里来。”
祝南浔问:“都住帐篷?”
“嗯。”
“你也住?”
“不,我住他们家里。”
“你住哪儿我住哪儿。”
穷达笑了,捂着嘴。
“你怎么不跟小孩介绍我?”祝南浔又问。
陆西源接过穷达的手电筒,漫不经心地对他说:“这是今天的客人,你可以叫姐姐。”
“不行,得叫阿姨。”祝南浔反驳。
他是叔叔,她怎么可以是姐姐。
“我以为年轻姑娘不喜欢被叫阿姨。”陆西源边说边走到另一间屋子里去找帐篷。
就在这时,穷达的爷爷回来了。
“来啦!”老人拍拍陆西源的肩膀,又看着祝南浔笑。
看着老人一身藏袍,腰里还别着马鞭,祝南浔想起了今天在路上遇到的骑着马的放牧人。
老人虽然年过七旬,身形看起来却十分健朗。
“我车里有酒,待会儿喝两杯。”陆西源熟稔地跟老人攀谈起来。
竟然没有说藏语,难怪客人们会被带到这里露营。
借着月光,祝南浔四处打量。
这里是个好地方。
没过多久,程诺的车到了,老人的饭菜也正好上桌。
除了祝南浔和白城,其他人围在毛毡房里准备吃饭,有肉有酒,气氛正好。
屋外,刚听到晚上要在这里扎帐篷,白城立刻表示反对:“晚上温度低,睡帐篷谁受得了?”
祝南浔嗤之以鼻,问他:“吃不了苦?”
“这是没必要吃得苦。”
“那你回杭州吧。”
“我……”白城哑口无言。
祝南浔刚想进屋,白城拽住她的胳膊:“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
“是。”她承认,直接打断他。
“好。”说完这个字,白城一把抱住祝南浔。
看这架势,是要强吻她。
果不其然,他的嘴刚要凑上来的时候,穷达的狗叫了。
祝南浔一把推开他:“白城,我们还没到这个份上。”
白城苦笑了一声,说:“我追了你六年,就是到不了那个份上。”
听到狗叫声,穷达和陆西源一起从屋里走了出来。
“怎么了?”陆西源问。
白城往屋里走,撞着陆西源的肩膀说:“关你屁事!”
“穷达,这句别学。”陆西源淡定地很。
一旁的穷达瞪大眼镜看着这些大人,然后走过去教训他的狗:“不许乱叫!”
陆西源拍拍穷达的头,走到祝南浔身边问她:“你惹的?”
祝南浔笑得很玩味:“谁惹的谁知道。”
“还能一起走吗?”陆西源懒得理她。
“试试?”她靠近他,呼出的气喷在他的喉结上。
他往旁边躲:“人家小伙子对你一心一意,你这样可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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