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固然也提到了加固堤坝之事,然而多言此次洪水来势凶猛,再坚固的堤坝也挡不住,而灾民比起往年虽要少些,可今年时年不利,灾情却更要严重。
恒德帝有些头疼地让人领着这几位官吏去驿站好好休息休息。
本来这几日都不打算上朝的恒德帝让苏文全给各个官员知会一声,明日上朝议事。
翌日清晨。
朝堂上,一如既往的安静。各位大臣手中抱着玉执,如同抱着窝孵蛋的母j-i,人人自危不已。
自从这严清入了朝,皇上是越来越荒唐,原先就算再不勤政,好歹每日早朝不会落下,现下却已经将每日的早朝改为三日一朝,连带着把朝堂上的事务也让严清处理了不少。
不过是个尚书,这手里的权利都快赶上左右丞相了,一个男人像个祸水一样......然而大臣们不屑归不屑,这些话每一个敢当着皇上的面直接谏上去。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间或向柳清言投去几缕或嫉妒或不甘的眼神,静静地等着退朝。
他们多半也都知道今日恒德帝把他们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事,不过皇帝不吱声,他们更不想主动给自己揽事情做,巴不得就这样草草退朝算了。
这时,只听着一道浑厚的嗓音响起,大臣们不抬头也知道是谁,互相之间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保持安静。
“皇上,臣有本启奏......”右相手持玉执,不卑不亢地出列,纵使弯腰,脊梁骨也还是笔直。
“皇上,沧州此前洪水刚退,估计沧州的知府也已来京面圣,老臣听说情况不容乐观。”
“百姓虽提前做好了准备,然而堤坝仍旧不足以挡住全部洪水,仍然波及到了城外地势低洼处,沧州百姓的生活依然苦不堪言,臣以为,该从国库里拨些钱去将堤坝维修一番,赈灾也应提上议程了。”
说到这里,右相似有所思地看向柳清言的位置,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柳清言抬头与他眼光一撞,不咸不淡地朝他递了个眼神,抬头看向恒德帝。
“右相此言有理,百姓疾苦朕一向放在心上,那么右相以为,这督修堤坝以及赈济灾情一事,该由谁去办最好呢?”
恒德帝似乎心情颇好,也不恼右相打断了他想要早早退朝的心思,笑眯眯地看着右相前方的太子殿下--程穆之。
“臣以为,此事由严尚书去办最为合适。”右相面无表情的抛了句话出来,却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位大臣都在心里给右相捏了把汗。
这督修堤坝是个肥差事,也的确可以捞到不少钱,然而也的确是份苦差事。
要知道,沧州那片地界,这个季节正是蚊虫多的时候,自然条件恶劣的在整个大周都是数一数二的,更别提洪水刚过青黄不接这个时候,只怕盗贼横行连官兵都不放在眼里。
这右相是要把皇上心尖上的人扔到沧州吃苦受罪吗?果不其然,恒德帝眼神一冷,“哦?右相何以见得啊”
“皇上,严尚书刚入朝堂不久便深得圣恩,臣以为,严尚书必是奇才,想必这督修堤坝一事必然不会难倒严尚书,何况......”
右相似乎并不在意皇帝突然冷掉的语气,想要继续却让恒德帝突兀地打断,“爱卿此言有理,朕会好好考虑,此事三日后再议。”
恒德帝眼神淡漠地扫过右相,看向柳清言的位置。柳清言一身青黑色的朝服,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朝冠里,倒是把平日里穿红衣时的妖气压了下去。
仿佛是意识到恒德帝在看他,他偏着头,冲恒德帝勾了勾嘴角。
笑得不甚明显,然而眼里却是仿佛带了水光,盈盈地像是揉进了很深的情愫一般,恒德帝一时居然有些呆住,不免又想起了这人在床第之间的勾人模样。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神,颇为正经地咳了一声,目光转向程穆之。而就在他刚转过头的那一瞬间,柳清言脸上的笑意褪得一干二净,眼里也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太子啊,朕听闻你前些日子得了好东西想要送给朕?是什么呀?”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稳,若不是刚刚他的失神程穆之都看在眼里,怕是真要以为自己的父皇是在和他闲话家常了。
“父皇,儿臣前些日子在绛县得了方砚台,品相尚佳,想来父皇处理政务时常要用到这些东西,便想着略尽儿臣的孝心,父皇可莫要嫌弃儿臣送的小家子气了。”程穆之微微拱手,神情恭敬。
“哈哈,太子送的东西到底还是有文人气息,既是孝心,朕又如何会嫌弃?文全啊,快拿上来给朕瞧瞧!”
恒德帝一挥手,旁边的大太监立刻下了阶,小心翼翼地将砚台捧了上来。可真拿过来了,恒德帝似乎又不着急看了,只让苏文全拿着,站在一旁。
“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要议?”恒德帝淡淡地看向文全,大太监立刻心领神会,吊着嗓子,“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齐齐一拜,心下仿佛松了口气般,退出了大殿。大理寺卿擦了把额头的汗,不解道:“老孔啊,你说今日这朝堂安静的怎么有些诡异呢?”
旁边的殿阁大学士憋了他一眼,“你可别c,ao这些心了,本来那严青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今天没说什么已经是好事了,你还指望大皇子和左相他们再来c-h-a一脚?”
“也是也是,唉,如今这朝堂,我们哪里还说得上话啊……”大理寺卿叹了口气,对当今圣上的某些作为纵然不满,可作为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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