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盘子边缘都压着鱼尾金丝,更不要说上面盛装的精致食物,阮眠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算,有些懊恼地鼓起脸颊,她辛苦两天画画赚的钱,估计都不够用来付这餐的饭费。
齐俨不动声色地欣赏她那可爱的小表情,只觉心情愉悦得不行,又想逗逗她,“放心,这家会馆我有入股,可以免单。”
“真的?”她又有些高兴起来,“这么说,我也算间接赚了你的钱?”
虽然钱的数目不会变,可一想到那钱算是从他手上赚来的,就觉得那不是普通的钱。
好开心好开心。
齐俨轻抚着茶杯边缘,“算。”
如果这能让她更开心一点。
他低头抿了一口茶,轻咽下去,喉结微微耸动,“阮眠,我记得临走前给了你一张卡。”
大概是茶水的浸润,他的声音听起来清雅温润极了,“为什么不用?”
阮眠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张他名下的副卡,里面的金额大得惊人,每个月定时还有一笔钱打进来,她光是捏着薄薄的卡都觉得提心吊胆,用纸层层裹住压在枕头下,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查看一遍还在不在。
“因为……”她吞吞吐吐,当着他的面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因为我们还不是那种我可以心安理得用你的钱的关系啊。
最后只好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因为里面的钱太多了。”
当时他走得太匆忙,只是想着至少不要让她有这方面的担忧,倒是没有考虑到这点,何况小姑娘心思又太敏感……齐俨暗暗思索着,总要找个别的什么方法让她心甘情愿接受才好。
关系肯定是要确定的,可绝对不是这个时候。她正值最后的关键期,不能分心在别的事上,他的身体也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阮眠想转移别的话题,可根本又想不到,只好舀了一勺面前的豆腐蟹黄羹放他碗里,“这个味道还不错。”
她坐回座位才发觉那舀羹的勺子是自己吃过的,刚想提醒,他却已经捏着勺子把碗里的东西送进嘴里,“确实还不错。”
怎么办怎么办?
脸好像要烧起来了。
吃完饭从会所出来时,天色已不早了,司机已经等在外面,两人上了车,车子汇入车流。
华灯初上,映照着满城春色。
阮眠从车窗外收回视线,“我爸爸的公司……是因为你吗?”
她也是听潘婷婷说,王琳琳家的公司在那场金融危机中破产倒闭了,可实力比它更弱的应氏实业却侥幸逃过一劫,她很难不把这异常和他联系在一起。
身侧的男人舒展着修长双腿,灯光照进来又透出去,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忽明忽暗,“只有这样,你才能过得安稳一点。”
阮眠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不是她主动提起,他肯定不会告诉她这件事。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从来不说,可背地里总是为她设想周全。
“嗯。”
她记得自己最后是这样应他的。
第二天阮眠很早就来到学校,想赶在大部分人到之前把自己的东西搬走,她落下的课业太多,根本跟不上原班级的进度,而美术班那边会有专门的老师和针对性的复习计划。
没想到潘婷婷和曾玉树也在。
“哎,”潘婷婷过来握住她的手,“软绵绵,好久不见了。”
“没想到刚一见面,你就要搬到别的班去了。”
阮眠也有些不舍,勉强牵出一个笑容来,“还在同一个学校啊,又不是以后都不能见了。”
潘婷婷抱住她,“唔,真的好舍不得你。”
“曾玉树,你要不要也过来抱一下?我们黄金倒三角从此以后就要散了。”
曾玉树瞪她一眼,耳边却悄悄地红了,“无聊!”他开始帮阮眠把书往外搬。
潘婷婷拉着阮眠坐下来,小声地说,“你可别看他那别扭样,其实他心里也舍不得你啊,你看你去学画这几个月,他天天都帮你把桌子擦一遍,考试的时候,大家书不是很多吗?又不想带回宿舍,便打你桌子的主意,每次都被他吼回去……”
“他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啊?!”阮眠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软绵绵,我就知道,”潘婷婷吸吸鼻子,“你在这方面总是太迟钝了……难道你平时都感觉不出来?他每次上课都偷偷看你……”
潘婷婷的话一直萦绕在阮眠心头,下午放学在校门口看到曾玉树,她总觉得感觉怪怪的,和他打了声招呼,便急急忙忙骑车走了。
齐俨发信息让她下午放学到他那儿一趟。
到老屋的时候,天上刚好下起了一场小雨,绵绵细如针,阮眠赶紧推门走进去。
客厅暖气开得足,才坐了一会儿周身就暖融融的,她干脆把外套脱了,对折叠好放在一旁。
等了几分钟,齐俨才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你先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这是什么?”
他微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阮眠快速地浏览起来,几分钟后瞪大眼睛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你要当我的作品经纪人?”
那份文件上详细地列出了各种丰厚的条件,他将作为合作方无条件地为她提供一切便利,包括但不限于上大学的费用、所有学美术的费用、甚至还有一项囊括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唯一对他有利的只有一条,将来她的画每卖出一幅,他将从中得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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