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拢了拢头发,手边又没有可系的东西,于是想回房去更衣束发,看了看还靠坐在床上的隋毅。
“我扶你起来吧?”
赵筠想搀他起来洗漱,手还没碰着人,隋毅就立刻说道:
“不劳烦皇上,我...想再坐会儿。”
他脸色莫名有些羞赫,赵筠想了想,那麻痹经络的药性才刚过,他身体可能还有些不太灵便。沙场上威风惯了的将军肯定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样子,于是体贴识趣地为他合上门,并吩咐店家备上丰盛的早餐。
赵筠收拾停当下楼的时候,隋毅已经更衣洗漱好,行动如常地坐在桌边。用完饭,监视的侍卫回报,醉梦坊集结了一批打手,还从武行聘了几名武师,并放出话重金要寻武林高手,估摸着有些忌惮他们的身手,这是打算合力围剿。
虽说这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但架不住他们人多,此次暗访带的御前侍卫毕竟只有几名。况且那王老板就是这郢城的地头蛇,他们长留下去怕早晚得栽进对方陷阱里。
当夜,根据线人来报,王老板带着一行百余人,备刀剑藏暗器将郢城一间戏院团团围住。武行几名拳脚功夫甚好的武师领头悄悄窜上二楼包间,将耳朵轻轻贴在门板上。
里面的人隐隐还哼着曲调,和着台上的青衣咿咿呀呀的唱腔,看戏看得兴味正浓,全然不知性命已落入他人手。
武师无言比出几个手势,打手们迅速行动,将可逃之路全全封死,戏园子楼下楼外都安排上了层层把手,料是c-h-a翅也难飞。领头的武师抬起一脚,那门板哐当应声倒地,竟是被他生生踹出半米。
里面的人吓得惊慌失措,蹲在桌子下一阵发抖。武师打手们迅速将人押下,王老板昂首挺胸迈着得意的步子走进来,笑着呵斥道:
“脸给我抬起来!敢忽悠到我头上了,你们胆子可真不小!”
话音刚落,他的笑就僵住了,因为仰起脸的这两人根本就不是那冒充的黄公子和他姘头!而是两个他从未见过的市井小民!!
这两人虽然作着一身富贵打扮,但被眼前的这阵仗吓得就差屁滚尿流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舌头都有些打结地慌乱解释着:
“王,王老板!我们两个是东城根儿的老六和麻四啊,平时就,就摸点钱袋子,可从来没上您店铺里做过活儿,一向都安安分分的。今,今天有人给我们送了新衣裳和戏票子,只让来这里看出《空城计》就给我们二两银子,小的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请王老板饶命啊,饶命啊!”
“请王老板饶命啊!”
两个人跪在地上鬼哭狼嚎,王老板气得上脚就踹翻一个,那人顾不得疼,边咳边爬起来继续喊饶命。嚷得王老板是火冒三丈,气得心肝脾肺都冒了烟儿。他居然居然被人骗了两次!!
郢城外十里地,四匹骏马在夜色下飞驰,四方的郢城亮着不夜的灯火在身后隐成一团小小的光影,随着凉风渐渐隐去。
那诞生在火光里的罪恶还在恣意生长,丝毫不知已经被人窥见了边角,而那策马而去的人也毫无所觉,他正奔赴的是更加黑暗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提问:为什么我们隋大将军不愿意起床勒?
第14章 第 14 章
冀州离京城七八百里地,他们来时用了半个多月,此番回京时间紧迫,没有雇马车,赵筠和隋毅及两名侍卫一样都是骑马赶路,才两天就行了百余里。
途经一座城镇,他们在酒楼好好吃了顿r_ou_,又打包了些干粮准备上路。隋毅从街角商铺走来,递给赵筠一个软垫。
“公子把这个放在马鞍上能舒服些。”
赵筠有些赫颜,他也是男子,别人都用不着这种东西,怎他一人要使。可隐隐作痛的大腿根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两天连日骑马,那里已经被磨红了,再这么下去早晚得破皮。于是面上不好意思,心里又有些感激地接过了隋毅买来的软垫。
那垫子外面是丝绸面,里头是细细的棉花,之后的行路果然舒服多了。赵筠在马上看向前方的隋毅,心想他一个军营出来的将军,怎么这么细心呢?哪家的女子要是能得他做夫君,还真是有福气。想到这他又记起隋毅那句已有心上人,此生做不了夫妻的叹息,不由地替他觉得惋惜。
行路一个多礼拜,前方是皇城在望,隋毅拉停了马缰,转头问赵筠:
“皇上回宫有何打算?”
赵筠微蹙了蹙眉,低头沉吟:
“我派了蔡忠清查冀州,现下应该已经到了。若我没猜错,王老板就是王允治的儿子。那王老板收受黑钱替人办事,背靠的官家就是冀州太守,他们这出戏可唱得真好,赚眼泪得吆喝,还把钱卷得一干二净!”
隋毅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他想说的是如果只是那收钱办事的勾当尚好说,可倘若牵扯到上千万两的朝廷水利拨款,仅一个冀州太守还断断没有这只手遮天的能力。
可话到嘴边,最终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不想给那双眉眼再添一丝忧愁。等清查的时候自己多留点心吧,看那太守府和醉梦坊是否和水利拨款有过牵扯。
果然回到皇宫后不久,蔡忠密信来报,他到了冀州以监察水利为名将整个太守府彻查了一次,无甚所获。又随便寻了个由头将醉梦坊查抄了一遍,发觉王氏名下产业众多,且银钱往来巨大,一一清查两相对比竟是发现了蹊跷。
此次冀州兴修水利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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