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郭山长就无语,捂着脸哭笑不得:“开什么玩笑!”
真当他们阑珊书院是随便一所破私塾,只要给钱就让人读,也不管是哪条道上的学生!
圣人云有教无类,那也不是让人拿书院开玩笑的。
红尘看这位老人家都快疯了,她又相信郭老的为人,便小声把罗娘她们的经历说了一遍,并没有故意说得多煽情,多凄惨。但郭老不是孩子,一个饱经世事的老人,听了只言片语,这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沉吟良久。直到红尘把罗娘和阿严拉到他面前,让他亲眼看到这两个姑娘,他才郑重其事地,当真一笔一划,写了二十六封推荐函。字字千钧。
“哇!”
阿严抱着新鲜出炉的推荐函,嚎啕大哭。
罗娘也哭,因为这封推荐函的意义,不只是让她们有了脱籍的希望,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位饱学鸿儒的认同,书院的老山长,愿意认同她们这群女人还能做人,而不是当一个畜生。
拿了这二十六封推荐函回去,茶馆这些姑娘们。精神气就大不一样,要说以前还是被动的,让红尘叮咛嘱咐,日日关心,才学习,才锻炼,现在就是浑身有那么一股子劲儿,拼命向前面奔,连小莫看了都说,这些女孩子们就像又活了过来。
红尘从郭老那儿。拿到一批书院的内部资料,给她们补课用,这批资料的针对性更强一点儿,都是先生们用的。主要是为了让这些女孩儿应付考试。
她们再努力,基础底子毕竟是薄了些,郭山长心里很明白,阑珊书院的考试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那一天,红尘一脸轻描淡写地说,她想让罗娘她们都考上书院。大家一起上学读书,当时就把郭老给逗得前仰后合,真那么容易的话,书院周围各大酒楼客栈,也不会常年有人包房,生日红红火火了,每年考不中的考生们,留下来一边温习,一边等明朝再考的不知凡几。
阑珊书院那是肯定比不上国子监那样等级的地处,问题是你要读国子监,不是优秀到能让人主动邀请,就是你得有个好爹,好爷爷,好祖宗,你什么都没有,还想肖想人家皇家御用的书院?老老实实找个地方好书院先熬着吧。
所以,阑珊书院的档次一点儿都不低。
郭老琢磨了琢磨,也动了回私心,把自家先生们手头用的资料偷运出去给红尘,反正红尘已经考中,就是他们书院的人,拿这些资料也不算违规,至于她再和别人一起研究学习,书院也不会管,相反,自家学生这般好学,岂不是应该支持?
有了那些资料,死记硬背地愣是背下来,考试的时候,怕也能多三五分的把握。
阑珊书院马上要开学,红尘一开始不太想上,她去考核不过是为了罗娘她们,只是被郭老拉着去听了一回课,是个姓柳的老先生讲的陈史,一点儿都不枯燥,风趣幽默,旁征博引,那些历史人物鲜活得像坐在身边和自己对话,她就不觉动了心思。
当年读书时年纪大了,她在夏家的家学,又身份尴尬,和同窗的关系都很一般,其实没有享受过几天上学读书的乐趣。
小莫听她趴在书桌上嘀嘀咕咕,就招呼罗娘她们给她收拾上学用的东西。
一群姑娘可不知红尘的小心思,上心得不行,阿严还跑出院都需要什么。
那帮客人一听红尘是今年最终考核的神秘榜首,要知道,郭老山长可是对她夸了又夸,夸到满书院上下都好奇得不行,自然有问必答,客客气气。
笔墨纸砚就不说了,什么香囊啊,驱蚊虫用的药草,多准备几条帕子,骑射课上肯定用得着,衣服膝盖,胳膊肘上都要加厚,有个可怕的老婆婆专门教他们礼仪,动不动就一站,一走,一坐,分别要一个多时辰,超级可怕!
吓得阿严扑到红尘那儿哆嗦了半天,哭丧着脸喊不让她去了,到把红尘逗得直笑,心里那点儿犹豫也散去。
她今年十四,正是青春年少读书时,不读书做什么?反正赚的钱还师风肯定够了,虽然她欠下的其实是个人情,换钱次要,还人情才要紧。
第70章 门神
一过五月,这天就开始下雨。
连续几场大雨过后,天气不光不转凉爽,到还显得更闷热了点儿。
红尘左边抱着只小老虎,右边搂着只小豹子,坐在凉亭中,观赏外面细密的雨帘。
雨珠打在花木之上,刷刷的声音到比奏乐声更悦耳。
薛柏桥趴在石桌上,盯着托盘里最后剩下的两块儿奶糕,吞了吞口水,还是打算留下来等会儿再吃。
小猫和小狸披着蓑衣,冒着雨清理花园的淤泥,一边清,一边瞪了薛家小侯爷一眼。
“他一个大男人,老往咱们小姐身边凑算什么事儿?不是说他家里打算给他定亲了?”
前阵子薛柏桥刚在茶馆里跟人显摆,说他家给他挑选未来媳妇,候选人排了三排,个顶个都是名门千金,一个马上要定亲的男人,见天的往后院溜达,真不像话。
“哎,阿尘怎么不说话,王员外那事儿,你听说了没?”薛柏桥神神秘秘地蹭过去,低声问,“姓林的还不跟我说,不跟我讲,我就没消息来源了?太小瞧人。”
红尘把小老虎抱起来,吓得薛柏桥退后,才道:“这事儿众说纷纭,我也不知道始末呢。”
衙门那边本来追查王员外的下落,是为了救他,毕竟在那帮子下人口中,他们家员外被人给绑架了,问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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