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俯下身,虚虚地窝在他爹的怀里:“女儿不孝!”
这么长时间,她只能在韦氏和欧阳浩身边出没,担忧老父亲,担忧幼弟,却什么都做不了……
恨恨转头,瞪着韦氏,小姐冷笑:“哼,你们对别人家的女儿如此狠毒,就不怕老天吗?老天有眼,你们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当真能永远瞒着!”
众人的视线顿时转过去。
只听这小姐声音里的怨毒,就让人浑身发寒——还不知欧阳家这母子两个造孽有多深。
韦氏早吓得瑟瑟发抖,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比那项家的姑娘还像死人。
只听小姐把自己在欧阳家遇到的事情,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诉诸于众,大家听得浑身发毛,不敢置信!
欧阳浩那是什么人,周围出了名的文弱书生,人也和善,哪怕家中不宽裕,对左邻右舍也没得说,这会儿听他们家儿媳妇说过之后,众人一时竟有些不信,要不是当前说这一切的是亡魂,恐怕任谁也想不到,温文尔雅,才高八斗,算是附近最出息的欧阳公子,竟然是个能亲手折磨妻子致死的变态!
那些有女儿的人家,心中更是难受。
有好几个都恨不得赶紧去看看闺女,要是闺女嫁到千里之外的,更是牵肠挂肚。
那些女儿还没出嫁的,都忍不住哆嗦——女儿嫁人,可要嫁个知根知底的!
可瞧瞧欧阳家这两个,光是打探都没用,他在外面披着一层假皮,此事要是不暴露,连邻居们都要说他是好人,要是那项家小姐活着,恐怕就是揭露真相,也无人能信。
捕快叹了口气,也不敢看项小姐,却开口道:“还请放心,我们老爷接了案子,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还死者一个公道。”
项家小姐盈盈拜倒。
即便只是一个鬼魂,大家都怕的不行,可这姑娘瞧着那么精致漂亮,要是别人家娶了这样的媳妇,那肯定高兴的不得了,嫁妆丰厚,父亲是名士,大哥虽不曾科举,却也是个出息的,赚的钱足够一家子孙八代生活的舒舒服服。
这么好的女子,却落到如今的下场!
一时间,好些人高声喊:“还不把欧阳浩抓起来,那就是个畜生。”
“畜生都不如!”
韦氏本来一言不发,一听提到她的儿子,顿时挣扎着坐起身,冲着项家一家子拼命磕头:“都是我的错,是我出的主意,我儿只是孝顺,听我的话,你们要抓就抓我,我儿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欧阳家只他一根独苗……”
她仿佛一夕之间就老了,皮肤皱起,脸色晦暗。
项小姐不为所动。冷笑:“你们母子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我身上尝到好处,越发不可收拾,因为嫌弃周薇薇是商户出身,自家儿子考中进士,飞黄腾达了。看不上人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下了毒毒死了她,哼哼。你还说什么,功成名就死糟糠是好事。”
众人都愣了愣。
“怪不得!”
欧阳家一邻居不寒而栗,“他们家那个儿媳妇脾气好,很是乖巧。来的时候看着健康的很,嫁进去半年再见。就瘦了一大圈,人也病怏怏的,哎,现在想来。还指不定受了多少折磨!”
群情激奋,一帮衙役冲进门,像拖死狗一样。拖着病得昏昏沉沉的欧阳浩出门。
韦氏整个人扑过去抱着儿子,又撕又挠。嗓子沙哑:“住手,住手,不关我儿的事……你,都是你!”
她一转头,牙呲目裂地瞪着红尘,“你个丧门星,都是你,要不是我儿中意上你……”
红尘冷笑。
“呸!”
项家那小少爷猛地扑过去,一口咬住韦氏的胳膊,疼的她尖叫一声。
小少爷又劈头盖脸一顿打。
衙役都当没看见。
这小少爷累得气喘吁吁,被他父亲拖开,其他人却也一下子爆了,怒叱:“要不是这位小姐拆穿你们这一家毒蛇,还不知要祸害别人家几个闺女!”
周围围观的人一人喷口吐沫,扔一鞋帮子,还有人随手捡起石子,泥土使劲投,没一会儿就投得韦氏头破血流。
红尘一句话吞回肚子里,眨了眨眼,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摇了摇头,冷声道:“你还说你儿子孝顺,我看他面相极恶,不是孝子,他那等欺负弱小的习惯,恐怕不只是在自己的妻子身上使,连你这个当娘亲的,也没少遭他的殴打。”
众人一惊。
殴母?
那可是大不孝之罪!
韦氏咬牙一声不吭,浑身抽搐,众人却是一下子就明白,红尘小姐所言是事实。
一行人很是不可思议!
红尘更是心中大怒:“你明知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畜生,还敢祸害别人家的好女子,我看你这种人,同样该被千刀万剐!”
她深吸了口气,“也罢,有那样一个儿子,就算你的报应到了。”
说完,转头就走。
剩下的事情自然有官府处理,她总不至于从头盯到尾,只是离开欧阳家上车,外面还议论纷纷,隐约能听见韦氏嘶声裂肺的哭喊。
奈何她哭得声音再大,也没人同情。
没两日,周薇薇的爹娘也找了来,听说两个人差点儿没拿刀子宰了韦氏和欧阳浩。
尤其是欧阳浩,胳膊上的肉都让咬掉两块儿。
衙门的人看他们也不顺眼,就当不知道。
红尘亲自做了法事,把周薇薇送走了,她家的人虽然伤心,不过周薇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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