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雅无奈道:“虽是殿下吩咐了悄悄的,可你们总该也要学会稍加变通才是……罢了, 望兰,你安排他们去叔父那边的空院子里住下吧。”
望兰听见雪禅说“殿下”两个字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雪禅几人的身份。
现在经雅再一吩咐, 她便也就没再问, 直接低头向着经雅行了下礼, 就准备领着雪禅等人走了,但她见雪禅不动, 就看了她一眼, 问道:“你不走?”
雪禅就朝望兰龇着牙笑了下,道:“小姐她还要和我说事情呢。”
望兰皱眉反问她道:“小姐何时说要与你说事情了?我怎的没听见?”
结果她才说完,经雅就笑着道:“好了望兰, 你先带着他们过去,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雪禅说。”
雪禅就朝望兰挑了下眉, 道:“这下你听见了吧?”
望兰气不过, 就重重地哼了一声, 领着雪禅身后的那几个人先过去经文岱那边的院子了。
雪禅则是跟着经雅进去了书房里。
经雅在书案那边的椅子上坐定,看着直立在案前的雪禅,问道:“你来了这边,殿下身边是谁在守着?喻琼吗?”
雪禅点了点头,道:“嗯。”
经雅又问道:“那你们是何时跟上来的?我走的那一天吗?”
“是啊, ”雪禅说:“殿下担心您这一路不好走,就特地吩咐我多待几个人跟在您后面,以防万一。”
经雅抿着唇轻轻笑了下,道:“殿下有心了。”
雪禅点点头,忽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就啊了一声,赶忙将东西掏出来,边掏着边道:“殿下还叫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您的呢,险些都要忘记了。”
说罢,雪禅就将掏出来的那小匣子递给了经雅。
经雅伸手接下那匣子,沿着匣子边沿轻滑了一下,才将匣子打开。打开后,只见黑色绒布之上静静躺着一样纯白物事,经雅微有些惊讶:“香囊?
雪禅点头,说:“嗯,玉雕的,怎么样,经小姐可还喜欢吗?”
经雅放下匣子,取出来匣子里面的那枚玉香囊,拿到手上却不是冰凉的,反倒是有些温的,几与体温相近,握着很是舒服。
微嗅了嗅从那玉香囊中幽幽散出来的气味,经雅心下更是惊讶了:“这里面的……是沉香吗?”
雪禅自然道:“是啊,就是殿下平日里用的那个。”
沉香价贵无比,即便是京中富人如云,也就只有大长公主是常用沉香的,如今她这倒也算是跟着大长公主沾了一回光了。
经雅握住那玉香囊,笑了一下,与雪禅道:“你回去替我谢过殿下。”
雪禅却是一脸为难道:“这个……道谢之辞……还是小姐您亲自去与殿下讲吧……”
经雅将眉梢稍挑,问道:“怎么?不愿意帮这个忙吗?”
“不是不是,”雪禅立刻否认了,又道:“是殿下给我下了命令,殿下说,您什么时候回京中去,我就也是什么时候回京中去。所以呢,道谢的这个忙,您也实在是没必要请我帮的呀……”
经雅听了雪禅的解释,心中暖意更甚,点了下头,也没再叫雪禅帮忙了。
将那枚玉香囊收好,经雅才去吩咐雪禅道:“这几日,你和他们就在这边住下吧,反正人少,多你们几个也不算多。”
雪禅低头应下道:“是。”
经雅想了下,又叮嘱道:“只是有一点,你提醒他们几个人也都注意一下——万万不要和宁远侯碰上。”
雪禅闻言眨了一下眼,却没有深问,只是点头应下了:“是。”
经雅吩咐完正事后,便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这儿也不用守着,你快过去歇息吧。”
雪禅犹豫了下,还是听了经雅的话,退下去向那边过去了。
这几日他们一直都潜在经宅里暗中看护经雅,故而把这地方摸的透熟,即便是没有人引着,雪禅也能毫无障碍地找到望兰带那几个人去的地方。
经雅独自坐在书房里,握着那玉香囊看了一阵后,还是将它原样放了回去。
正巧,她才将东西放好,望兰就从外走进来了,与经雅回道:“小姐,全都安排好了,您也睡下吧?”
经雅点了下头,站起身道:“嗯,我这就去睡了,你也去吧。”
“是。”
望兰乖顺应下,就自己先退了下去。
……
夏日夜短,虽然睡的迟了些,但经雅一见天放亮了,就直接起了身。
虽还有些困意未消,却也是没办法——宁远侯习惯早起,她便是不为别的,就只是做个小辈,礼数上也要齐全了才是。
一夜夜谈过后,宁远侯对经雅的态度就已经是转变了不少。
早上又见经雅早起来陪自己用早饭,便更是觉得经雅懂事可人了。
而接下去的几日里,宁远侯一是念着经雅年少失恃,二则是也念着经夫人生前待她冷淡,而他是经夫人的亲弟弟,便自觉想着要替经夫人多补偿些经雅。
故而宁远侯只要一空闲了,就会给经雅讲那些往事。经雅也不拒绝,只要他讲,她便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
至于别的事情,也是处处都努力做的极尽周到。
若有人将之记录下,大约也可算得上是个小辈行事之模范了。
所以就这几日,宁远侯便迅速与经雅亲近了起来,虽还不到推心置腹的地步,但总归看上去是有几分亲人的样子了。
而雪禅几人也藏得极好,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是没叫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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