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雅顿了一顿,问道:“殿下……会过问这样的事吗?”
雪禅毫不迟疑地回道:“当然会问了。”
“那……若是你们的话,殿下也一样会问吗?”经雅问出这话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都提了起来。
雪禅将头稍向后仰,像是回忆般地拖长了音道:“嗯——也会的吧……”
经雅这才稍稍将心放了回去,但放完了仍是觉得自己奇怪。
只不过是一个问题一个答案罢了,自己何至于如此的忐忑不安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经雅过去与大长公主一起用早饭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分出一份注意去给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自然也察觉到了,便挑了下眉,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经雅被突然一问,手里松松握着的勺子没能拿住,就滑下去磕了下碗沿,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更是惹人注意了。
干咳了一声,经雅低着头重去握住勺子,边搅着边道:“没什么。”
大长公主放下筷子,道:“没什么怎么眼下乌青那样重?昨夜没睡好吗?”
经雅仍低着头,回道:“嗯……”
“嗯什么嗯,在家里就睡不好,过几天要是动身南下了,难道你还真的要天天都挂着这两圈乌青吗?”
“不会,我……今晚就能休息好,”经雅不想再在这事上多说,便自己将话题带开了:“殿下已经递书上去了吗?”
大长公主顾念着她脸皮薄,就也没再说,点了下头,道:“前天你赖在床上不肯起的时候就递上去了,我也跟你说过的,怎么,这就给忘了吗?”
怎么又说到了这个呢……
经雅抿了下唇,撇下这事,又转开了别的话头道:“眼下这个时候,只怕皇上会不准。若是当真不准,殿下预备如何?”
大长公主淡定得很:“放心吧,即便是他不准,还有他母后呢。你现下,只管把自己的身体给修养好,就不要再c,ao心这些事了。”
经雅应了一声,生怕大长公主再说到别的事上去,就没再开口说话。
……
果然如经雅所想,宫里久久都没应大长公主所求,只支支吾吾地拖着。
大长公主也不着急,她就在府里,每天除了同经雅下下棋看看书外,就是时而不时地让雪禅带着图出去,再改一改雪禅带回来的图纸。
经雅好奇,便问了一回雪禅是去找谁,结果大长公主却也没说,只与经雅道:“一个能人,请他帮个忙。等再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大长公主这样说,经雅也只好等着了。
又过去了几日,宫里许是觉着不能再拖了,才终于准允了大长公主所请。
但准是准了,准言后面又添了句附言,意思是叫大长公主出行在外,万事都要低调些,又扯了些先帝刚去不宜张扬的话,倒更显得欲盖弥彰。
就只这一个准言里,便含带着三回两转的弯弯绕绕。
再有最后那一句附言,更是有些意味深长。
但大长公主却不以为意,接下允准后又上书谢了一回便算是完了。
四月二十七日,连着绵绵落了小一个月的雨终于停住了,难得的天朗气清,大长公主就挑了这一日准备出行。
经雅走到府门,看见门口处停着的两辆马车,一时间有些失语。
两辆马车,后一辆只是用来载东西的,看着也还算寻常,但那前一辆却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只从外看,倒是没有什么华艳之处,可那车厢却足足比后一辆大了一倍还有余。
经雅转头去看大长公主,问道:“殿下,这就是那位能人之手笔吗?”
大长公主看着那马车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
经雅摸了摸自己腕上的镯子,道:“我记得,宫里传出来的意思,似乎是请殿下出行低调一些……”
大长公主反问道:“我这难道还不够低调吗?”
“但为安全计,殿下……”经雅话还没说完,大长公主就朝着她勾了勾手指,经雅不明所以地靠过去,刚要问怎么了,大长公主就伸出手从后绕过去轻扶住她的脖颈,拉着她向自己倾倒了些,凑在经雅耳旁道:“我若再低调些,只怕他们出了京就要跟丢了。”
说罢,大长公主就笑着松开了经雅,自己先行上去了在前的那辆马车。
经雅被松开的第一时间就去看了雪禅和被选中此次随行的那几人,见他们都没有在看门口,心下才微微松了口气。
右手紧握住左手手腕,由着镯子垫着掌心,分散走那两处过于灼热的温度。
她这是怎么了……
明明还远没有到暑天的时候,怎么近来却总是觉得热得很呢?
经雅抿了抿唇,正准备把这个疑问记下来好好钻研,就被雪禅走过来给打断了,雪禅就装着方才什么也没看见,道:“经小姐……上车吧,要出发了。”
经雅敛下乱糟糟的思绪,点了下头,没有说话,只过去上了在前的那马车。
待经雅上去坐好了后,雪禅便向随行的几人打了个手势后,自己则上去了前面那一辆马车与车夫坐在了一处。
很快的,这一次南下的队伍便启行出发了。
两辆马车,后面跟了几个骑马的随从,虽说第一辆马车是有些惹眼,但若比起来按规按制的出行,也的确可以说是很低调的了。
队伍出了京中,一路向南行去,速度并不快,只当游山玩水般地慢慢走着。
经雅坐进去那辆能人手笔的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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