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收回去手,经雅抿了抿唇,也将那枚白子握入掌中攥紧了。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坐着,长公主也不催经雅,只在那边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后,经雅垂着眼散散地看着棋盘,说话的声音低低的,伴着雨声听来很有些飘渺的意思,她道:“不知长公主可愿听一旧事否?”
长公主目不转睛地盯着经雅,道:“愿闻其详。”
经雅便就着雨声说了这一桩旧事:“在我之前,我母亲她曾有过一个孩子。母亲她……很喜爱那个孩子,万事都仔细上心,关怀呵护备至。”
“大约就是恨不能捧在手上含在嘴里那样的宠爱罢……”
“不过几年之后,母亲她又怀有了身孕。但是,她对这一次到来的孩子却远不如第一个那般欢喜,甚至还有些埋怨。”
“埋怨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没有了照料第一个孩子的时间。”
“然后……在这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天,我母亲的那第一个孩子却出事了……下人没能看护好,他爬上了高处,从高处摔下来,不治身亡……”
“母亲闻此噩耗后,第一件事却不是哭,而是恨,恨那个孩子,恨我……”
经雅说到这里,竟是笑了起来,不过笑里带着苦意,所以长公主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只想伸出手去掩住她的唇角,叫她别笑了,至少别再这样笑了。
而长公主向来是想到做到的人。
于是,长公主半欠起身,伸出手去轻按在经雅的唇上,道:“别这样……”
微凉的唇感受到指尖的暖意,经雅就被从那段往事中拽了出来,眨了一下眼睛,换下苦涩,转而变成困惑不解:“殿下?”
经雅这一开口,长公主没收住力气,手指便探过唇碰到了更里面……
长公主察觉到指尖的触感变化,猛然地就将手收了回去紧握成全放在身后,又干咳了一声,才有些恍惚地应了经雅一声:“嗯……”
她刚刚碰到的那是……
长公主暗自松开背后的那只手,若无其事地轻轻对着捻了捻,总觉得方才的那触感还在。
经雅觉得奇怪,便就又问了一句:“殿下,怎么了?”
长公主轻摇了下头,将手重新握成拳,从背后收回来放去膝上,道:“我没事,倒是你,可好些了没有?”
经雅敛了稍嫌浓烈的情绪,又变成了往日里的那般淡然,说道:“我本来也没什么的……多年如此,都已经习惯了……”
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长公主却是将眉梢一扬,问道:“此事原本就是她自己的错,而她非但不愿自责,还要将那罪过全都加到你的身上,你竟可以全盘接受还成习惯的吗?”
经验闻言微怔了怔,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她便收了怔愣,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世人皆自私,她是,我也是。我与她之间……不会再修好,但也不会就此断绝了关系。”
“殿下不必替我担心,我之前……也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但来了这里后,我想了很多。人生百味,我幸生而便得富贵,少尝疾苦炎凉,所以多吃一些苦头,有些不能完满的事情在,也是应当的。”
有些事,虽然有时局外人会看得更为清楚透彻,但到底没有局中人那样切身的感受。
而看的透彻,也并不能代表什么。
长公主微挑了一下眉梢,没再多言,只是对经雅又多了些不同以往的看法。
经雅这样的人,极具韧性,越是在逆境之下,就越是容易成长。再加上她非同常人的那份忍耐,若要成事,也不过只在早晚罢了。
她身边,也缺一个经雅这样的人。
不过如今经雅既肯对她交心,大约也已经能算得是她身边的人了……
外面小雨渐收,也有鸟雀飞到林间枝头上唱了起来。长公主重去拈了一枚棋子,对经雅道:“该你了。”
经雅松开手中一直紧握的那枚白子,垂眼看了看,笑了一下,就伸手将那一枚白子落在了原先要落去的地方。
长公主看着经雅落下的那一子,抬眉笑问:“放水?”
经雅眼中也带上了笑意,比先前多了几分真切:“谢礼。”
长公主将黑子落下,道:“那我,便收下了。”
……
天一立了秋,便渐渐转凉了。
七月初一,宫学复开,长公主和经雅便就又从宫外住进了宫里,一切皆如往常,并无异样。
如此一直到七月末尾时,宫中风云忽变。
这晚长公主正和经雅在用晚饭,忽而有一个宫人未经通报就进了来,向着长公主和经雅分别行了礼后,压低着声音禀报道:“殿下,皇上病重,昏迷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腊月二十九快乐!嗯!爱你们!么么哒!
第37章 学室风波
长公主将筷箸放下, 拿了帕子擦过嘴角, 不急不慢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那宫低着头人回道:“听说自昨日晚间便已昏迷了, 只是那边瞒得太紧, 奴婢今日才得从服侍在皇上的人嘴里打听出来。”
“可知道是因何而昏迷的吗?”
“似乎是因为昨日皇上醉了酒,又在风头上站了一阵, 回去后便发了热。初起时太医也只当是普通伤风给开了药,谁知那药吃下去病势反倒更重了, 到晚间时竟就昏迷了, 直到现在也还没有苏醒的消息传出来。”
长公主轻叩了叩桌面, 略作思虑后,便点了下头, 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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