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子:“其实只要每年你陪我过我就开心。你也不光送过画作,你还送过我清茶,笛曲,哦,对了,还送过看起来不堪入目的点心。”
她听后脸色微红,不满道:“什么叫不堪入目?!人家好心好意,你既然这么形容我曾经做的点心…以后我一定不再做点心这种东西送你!”
宇文邕见了,忙紧了紧手臂哄道:“样子不好,但是味道不错,所以我可一点儿没剩地全吃了。”
“哦?是什么味儿的?”尘落好奇道。
宇文邕坏笑地吻上她的唇,撕咬片刻才道:“都是你的味道。”
尘落涨红了脸,推开他便往外跑:“没正经。”
宇文邕在身后笑出了声。
高氏见她表情羞涩地回了房,跟了过来:“怎么了?寿礼给陛下了?”
尘落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那怎么回来了,陛下喜欢你的礼物吗?”
“自然喜欢。”宇文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尘落见他跟来,转身就进了内室。
高氏欠了欠身。
宇文邕示意高氏退下,径直追了进去。
尘落坐在妆台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梳理着头发。
宇文邕拿过她手中的梳子:“我来吧,正好检查检查你有没有把发簪弄丢。”
尘落撇了撇嘴:“你多少日没查了?先前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开心,哝,仔细检查检查。”
宇文邕轻笑一声,故作认真地接过她递来的发簪来回看着,然后道:“恩,保存的还不错,今晚我安排了内宴,一会儿便用它给你绾发,今日你想要什么样子?”
“…你喜欢就好…”尘落嗡嗡地垂首,面色绯红,“别太丑了,不然丢的也是你的脸…”
宇文邕应了下来,熟练地为她绾起长发,又将梅花木簪插了上去。
到晚宴时分,尘落才知道他因为希望节省用度,没有让人为他操持大宴,甚至连后宫的女眷们也早早遣散,只招来他的心腹之臣设下小宴。
诸人入席后纷纷为他举杯祝寿。
只是没想到,轮到王轨时,他走上前突然抚着他的胡须,遗憾道:“可爱好老公,但恨后嗣弱耳。”
尘落一愣,不禁望向身边的人。
果然,此刻宇文邕已经收敛了刚刚面上的笑意,缓缓放下了酒杯。
尘落以为他是气乌丸轨大人扫了兴致,正想说些什么圆场,却见他指着宇文孝伯斥道:“公常语朕,云太子无过。今轨有此言,公为诳朕!”
宇文孝伯闻言忙跪地叩拜道:“陛下恕罪,臣闻父子之际,人所难言。臣知陛下不能割情忍爱,遂尔结舌…”
宇文邕默然不语。
宴上气氛诡异,尘落不自在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朕已委公,所以此事,公自勉吧!”宇文邕举杯喝尽了杯中酒,已没有了宴饮的兴致。
本以为此事已经告一段落,谁知王轨又开了口:“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宇文邕挑了挑眉,淡淡道:“沙门,皇太子如今虽无帝王之才,但汉王亦无,朕的其余诸子皆年幼,若此时废立,当让朕立谁呢?”
“秦王殿下虽然年幼,却…”
宇文邕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而另一只手却紧了紧身边的人,语气波澜不惊:“今日是朕的寿宴,这种事情,改日再说吧。”
尘落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他说让她做自己的皇后…那他是希望他们的孩子可以登上帝位吗?…
她眼中闪过慌张,想到那日皇太子被打的情景,手心渗出汗来。
“陛下!臣还有一言…”王轨继续谏言道,“皇太子并非社稷之主,陛下为其选妃普六茹氏虽然端庄,但臣观普六茹坚貌有反相,又与太子走得近,臣恐他日祸起萧墙,请陛下尽早诛之!”
宇文邕面露不悦,虽然他一直欣赏沙门的直言不讳,但是今日他却太多言了。
他温怒道:“如果是真的天命所在,又能如何!”
说完便扶着怀中的人起了身:“今日之宴就到这里吧,诸位也早些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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