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陶卓快步过来,韶亓箫心知陶卓有要事要说,便也顺势起了身,带着陶卓去了外头小书房里。
“果真不出殿下所料。温琅背后确实有五殿下的影子。今日五殿下便藉口府中幼子身体不适,一大早就回了襄京城。但他回府没多久,便易了装容从后门出了来,一路掩人耳目去了京郊的一个别庄。那别庄虽与温家无关,但它隔壁却正是温家的。属下的人打探到,温家老夫人身上闹暑气,已在这里住了好些日子,除了几个孙女常驻此地陪伴,另外的儿孙和媳妇们也会轮流来侍疾,这两日相伴她左右的正巧是温琅。”
陶卓将京中传递过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禀告。
韶亓箫低首沉吟。他原先已有猜想,此刻听到了证实倒也并不意外。
“传消息回去,最近不要靠得太近。只要确定他们一个月会见几次便可,不需要探知他们说了什么。”
韶亓荇和温琅两个狼狈为奸,而且两个都不是吃素的。如今那二人想必接上头没多久,前期必定十分小心谨慎,若叫他们发现了有人跟踪反倒不妥。左右这二人前世就勾搭在一起做过许多坏事了,小的韶亓箫懒得理会,大的他也早就铭记于心。这世即使有所不同,但许多事情都需要机遇,他平日多注意,总能留意到的。
*
襄京城郊外别庄,一座四面景色皆可轻易收入眼囊的凉亭,亭子周围空无一人,只有里面的石桌两边对坐着二人,手边各一盏香茗,慢悠悠品着茶。
正是便装而来的韶亓荇和从隔壁别庄后门潜入此处的温琅。
韶亓荇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道:“温郎这几日境况如何?”
温琅回之以微笑道:“尚可。祖父尚有些诘难;陛下迟迟不为难我,自然也不会有其他人来。殿下放心。”
韶亓荇颔首道:“那就好。”
二人又是各自呷了口茶,而后双双静默起来,仿佛在等谁率先沉不住气一般。
温琅抿着唇笑了笑,暗道一声皇子的架子,便悠悠开口道:“殿下,经此一事,即使陛下对我尚有疑虑,对二殿下的观感却必定有所下降。二殿下原先就无大才,手下也没有惊艳绝才的人,即使有,照他的性子也是个刚愎自用、听不进金玉良言的,所以二殿下不足为惧。”
韶亓荇嗤笑:“他所持者,不过仅仅是他如今居长的身份。”
就是这么个处处不如他的人,就因为有个出身尊贵的母亲和排在他前头的序齿,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他头上,每回见到也只会用长在头顶的眼睛看他!
温琅装作没听到他话中的嘲讽,带着笑意开口道:“确实。所以若要拉下二殿下,只有要朝臣看到他的缺点便可。一旦叫朝臣们看到他屡屡出错却又死性不改,必定会有大部分人觉得他不堪大任,就连陛下也不会再看重。二殿下这个‘长子’的身份,就不必在意了。”
韶亓荇收起了笑,敛目问道:“你这次可算是得罪了他,他必定怀疑你身后有人主使,你可有把握将他的怀疑转向别人?”
温琅却还是面带笑意道:“不愁此事。接下来的日子,我会与王开明多接触,他是我岳祖父的好友,这两年又帮着徐家打压我。我靠过去,他自然以为我想为自己求个情。可在他人看来却不一定了。王开明他还是四皇子妃王氏堂叔,王氏一族同气连枝,想要拉下二殿下叫四殿下得利,这一点儿都不奇怪。”
韶亓荇道:“也是。要换了别人也许还会多查查,换了韶亓萱啊……”
温琅不理会他的意犹未尽,只道:“只有前次的事情,还不够叫陛下彻底对二殿下失望。后头也要殿下多费心,叫二殿下继续以为四殿下才是幕后主使才是。他越是认定,气急败坏之下才越容易出错。”
韶亓荇颔首,想起方才提起的王开明,口中安抚道:“倒是要委屈温郎去看王家人的脸色了。”
温琅不在意地说道:“只是暂时的。”
韶亓荇眉目一挑:“确实,暂时而已。来日,我必叫温郎心想事成。”
温家的事,他先前已打探得清清楚楚。温琅这两年来被人死死地压在原地不得动弹,这种滋味他再了解不过,自然明白温琅选择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二人又同时端起茶盏,以茶代酒同时抿了一口。
温琅状似无意地问道:“殿下心性不缺,人缘儿不缺,处理政事的能力也不赖,可知殿下自己最缺的是什么?”
韶亓荇对着温琅犹豫了会儿,像是在考虑他的忠诚,片刻后才郑重答了两个字:“钱财。”
温琅颔首:“朝中上下皆知殿下礼贤下士,待人温文可亲,这固然叫人心中舒爽,对殿下抱有好感,但朝臣也不是傻的,自然不会为这份好感而为殿下效命。若要打动人心,还是需要许以利益才是。”
韶亓荇叹气道:“实不相瞒,我府中上下和门客皆无擅长营生之事,父皇又曾明旨王公子第皆不得侵占民财,连做个保的事都不能做,我的钱财确实拮据。府中的日常交际,手中又要养着一批手下门人,每年都是一笔大支出。”
温琅闲话一般道:“若说皇子之中最为富庶的,想必该是七殿下。他原就占了皇贵妃娘娘和母家的利,自己又经营有道。我还听说,七皇子妃在娘家时受尽宠爱,出嫁时忠勇伯府几乎搬空了一半的库房。忠勇伯府军功起家,这向来是敛财之道,前些年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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