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又应了一声,踟蹰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他,就听那头他又说了一句什么。
郁辞有些走神,一下子没听清楚——也或者她并不是真的没听清楚,只是有些出乎意料,让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甚至有些怀疑是自己刚才听错了,破天荒地低声懵然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郁辞,”薛忱在那头喊她,嗓音还有些沙哑和喘息,却每一个字都吐得格外清晰,“我下周去打奥运会的亚洲区预选赛。”】
忱哥你这样吓你媳妇儿是要跪乒乓球的你知道吗?
☆、第53章 名额·二
第五十五章
名额·二
郁辞足足又愣了有五六秒——那头薛忱听她沉默着迟迟不说话,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又喊了她几声。郁辞这才终于彻底地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
“看把你嘚瑟的,话都不好好说,就知道吓我!”
她嘴上虽然是在骂他,声音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又像是隐约有些鼻音,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
薛忱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只能隔着手机想象她微微红着眼睛、皱着鼻子瞪自己的模样——但这时候她的眼睛里一定是带着笑,为他松了口气,也为他骄傲。
不像最开始认识的时候那样温柔好脾气,却又显得格外生动可爱。
“没吓你没吓你,”薛忱四仰八叉地躺在训练馆更衣室的地上,一边喘着一边一个劲地傻笑,“刚和旺仔打了一场,领导说了,谁赢谁上。你也都看到了这孩子去年就跟坐火箭似的蹿得飞快,今天好悬没栽他手里。”
郁辞想起那个已经排名世界第四、但依然还一脸青涩、稚气未脱的少年,忍不住也有些感叹后生可畏。其实苏望真的已经非常非常出色、她也为少年的落选而有些遗憾,可……人心都是偏的,在她心里,总还是向着薛忱的。
郁辞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声音一下子温柔了下来:“恭喜你。”
薛忱还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呢,捏着手机乐呵呵地傻笑。
郁辞听着他的声音也能想象到他这会儿傻兮兮的模样,忍不住也摇着头笑出了声来,可听着他说话时还带着的气喘,莫名地又有些心酸。掩饰性地又揉了揉鼻子,她板起脸来做出一副严厉的模样:
“这才是预选赛呢,看把你给得意的。都走到这里了,可别又得意忘形掉链子了!”
她唠唠叨叨都是些老生常谈,这些话教练们都不知道叮嘱他多少遍了、他都能倒着背了,可听着却一点都不觉得不耐烦。薛忱老老实实地听她说完了,笑嘻嘻地拍了拍胸口:“郁老师你放心,我最近可听话了。”
郁辞又叮嘱了他两句,就催着他回去好好休息,没有再多腻歪就挂了电话。放下手机才发现周围同事们正有意无意地都把目光投在了自己的身上。
“郁辞,你眼睛有点红。”程欣指了指她,似乎是有些担心,但见郁辞脸上仿佛是带着喜色,又有些不解,忍不住问她,“你没事吧?”
郁辞被她一说,赶紧伸手揉了揉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角已经有些湿了,赶紧又用手用力揉了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没什么,是好事,高兴得。”
刚才那个电话,薛忱听起来除了累了一点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太过激动的表示,反倒是她自己,才只是拿到预选赛的参赛资格就忍不住掉眼泪,丢人极了。
只是……在看过薛忱那个晚上哭着喊“我想打奥运”的模样、看过他这一年多以来拼了命训练比赛的模样之后,她实在是太心疼,也太害怕了。
害怕再怎么努力也是徒然,害怕终究还是事与愿违。
幸好,幸好。
郁辞这天晚上又发了一条微博,画里是穿着国家队红色队服的少年手握球拍,眼里映着飘扬的五星红旗。
希望几个月后,他能真的让五星红旗在异国的上空因他而升起、让义勇军进行曲因他而奏响。
这幅画一出,评论里顿时就又像是疯了一样。
“#失踪人口回归系列#”
“我的天这是娇花吗!太太已经有多久没有画过娇花了!两年还是三年!”
“楼上!应该是两年多了吧!本来我都准备站郁花cp了谁知道太太居然再也没有画过娇花了!那一年我差点哭晕在厕所!”
“郁花党抱紧我!有生之年系列!我的天我不行了我要下楼去跑十圈冷静一下!”
“诶娇花是谁啊?新粉求解释!”
“新粉指路@薛忱。不要乱留言评论,看完回来献出膝盖就好。”
“观光回来了,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刷微博。”
“不过话说回来,太太和娇花没什么互动啊?cp党是怎么站起来的求解?”
“我来说!那年太太和娇花因为一群鹅而发生了一段不能描述的故事,后来娇花天天都来给太太点赞超甜der!太太还发过微博给娇花抱不平!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太太之后再也没有画过娇花,娇花也不太上微博了qaq”
郁辞翻了几页评论,忍不住有些好笑。其实粉丝说她两年多没画过薛忱,这真的是误解……她画过很多很多的薛忱,只是没有再在网上发过,每一年他生日的时候,她都把那一年里新画的图印成一册,送给他作为生日礼物,告诉他,她总是会在他身边陪着他、看着他。
毕竟……有很多模样的薛忱,她也并不想让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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