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请叔祖父相信我,绝没有背叛哥哥的意思!”
寿王眉头微微舒展,“你多想了,我何曾不信任你。”
“哥哥的意思是,如今神妃待产,羽林卫和金吾卫只能用来守卫皇城,我们真正要提防的是已经混入上京的七洛人,好在我们手里已经掌握了那些奸细的行踪,哥哥正是要带着这些年叔祖父训练的精锐进入皇城,只等神妃产子便可将他们一举拿下!”
寿王低头沉思着,半晌才有些艰难地道:“荡儿,我并非偏爱莽儿,只是你一向体弱,若是即位极可能步从幽的后尘……”
“叔祖父的意思我都懂,我绝没有觊觎皇位的心,如今白氏皇族已是旦夕存亡,连父王都可以放下怨恨,何况是我!”
“那为什么还要让莽儿去永巷,你我都明白,永巷今日是逃不过一场屠杀的。”说完这话,寿王仿佛突然又老了十岁,勉强维持的活力也消失殆尽。
白荡苦笑着摇摇头,“哥哥不放心皇上……”
寿王眼睛顿时就湿润起来,“从幽一生糊涂,唯有一个儿子教得好!”
说完转身对着下首一干卫士喝道:“将士们,曾经,你们是天下第一大国的精兵,世上所有人都羡慕你们的铠甲,嫉妒你们的长矛,今日,那些曾经被你们踩在脚下的人,那些曾发誓与你们共同守卫这份荣耀的人一个个都将兵器对准你们,敌人已经来了,敌人要用你们的鲜血抹杀我泱泱百年大国的尊耀,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
“大声回答我,你们答不答应这份屈辱!”
“不答应!——”
白荡拔除长剑,直指天空,“那就与我白氏一同奋战,卫我河山!”
“卫我河山——卫我河山——卫我河山!”
将士的吼声回荡在这片天地,像是山谷间的回声一样连绵不绝……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青州栈道上,一匹黑色的骏马正在奔驰,其速度之快足以在被扬起的尘土落地之前就消失无踪,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黑色幽灵在山间穿梭。青州栈道是漠南通往上京的必经之路,此时却寂寥得人迹全无,只有这黑衣骑士全速前进着。
马上的人一个急转,用来固定长发的玉簪脱落开来,一头漆黑的长发如同黑色大丽花一般在空中绽放开来,然而那人似乎无暇顾及这些,依旧策马飞驰。
栈道上空的悬崖间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型海东青翱翔着,若是金鳞池的人必然能够认出,这只海东青正是他们的三公主殿下亲自猎得并驯服成功的东青皇,多年来一直专为三公主传递消息,凭借它那神一般的速度屡立奇功。
既然那只鸟是海东青,那么栈道上的黑衣骑士必定是三公主的人了,若是从前那此人必定是月爵无疑,然而月爵已经做了神皇的女人,这黑衣骑士又是谁呢?
恐怕连神一恕都想不到,这个正赶往上京的骑士就是他以为已经全然疯癫被锁在芈灵山的神无心!
刺眼的阳光照耀下,神无心黑色的头顶似乎闪过一丝银光,转眼又被黑发挡住了。神无心的眼里已经恢复了清明,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叱咤天下的大将军!
然而她似乎恢复得太好了,红润的脸庞,神采飞扬的眸子,全然不像刚刚在水牢被锁了几个月的样子。
神无心一扬马鞭,座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再次加速,一丝血迹晕染上她嫣红如花瓣般的唇,神无心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抹去了它,眼底的晦暗却擦拭不去。
虽然一直知道神一恕会给自己下药,却一直不知道神一恕放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直到孤身前往大幽后发现经血反而运行通畅,她才开始渐渐怀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离开自己身边的月爵——那个被她救下,被她当做另一个自己对待的月爵……
自己是争不过神一恕的,那个男人是在成祖时代就开始筹谋天下的神一般的存在,他想要自己疯,自己只能疯给他看,但是,神无心想不到,一直苟且偷生的她也会有活累了的一天——她从出生以来就是棋子的命运,真让她觉得恶心,曾经想过干脆就在水牢里度过余生,却突然发现再也没有生的愿望了。
既然如此,干脆就任性一次,为这一生做个了结,然后干净地死掉!于是,她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唤来了海东青,用海东青带来的银针刺入几处命门,这种方法可以短时间内提升一个人的能力,却有一个可怕的名字——燃命!
然后她震碎了锁链,一路奔驰往上京,做完该做的事,命尽而亡,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神小玉和神小九、和大幽那几个男人纠缠不清的一生,终于可以结束了,其实早就该结束的,可是他们不愿意,所以只能折磨她的女儿来延续这些痛苦,不过,以后都不用了,死亡可以结束一切,哪怕爱得再深,恨得再深……
明明银针在体内让她痛不欲生,却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一般笑了起来……
蒹葭馆——
神无真的惨叫像是镰刀一般割裂着所有人的天灵盖,那些不曾经历过生育的宫女被这惨叫吓得瑟瑟发抖,谁都想不到新生命的诞生会是这样的痛苦。
血水一盆又一盆被端出了寝殿,而外面等候着不得进入的人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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