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甘。中国有句俗话叫做“蝼蚁尚且偷生”呢,何况他一个堂堂的大日本帝国的军人,不能战死在沙场上,却要因为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天罡星下凡,而倒在自己人的枪口之下。
对,“天罡星下凡”!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板垣激动地站了起来,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子,时而摇头叹息,时而眼露凶光,“官场如战场!”这是自古以来就颠扑不破的真理。
回过味儿的板垣征四郎越发地觉得自己是陷入了别人的圈套,那个杨靖宇将军的遗体为什么会千里迢迢地送到他这里来解剖?而且,按照大日本帝国的惯例,割下来的敌对将领的头颅是要悬挂示众以示威慑的,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促使它又被如此虔诚地接上了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导致他目前如此狼狈不堪,甚至有了性命之忧的导火索。
坐在对面的莫小雨,头都快被板垣征四郎晃晕了。
她虽听不懂日文,不过,板垣接电话时那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态度,以及放下电话后的如坐针毡,芒刺在背,无不昭显着对方尊贵的身份。
这几日,莫小雨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发现:这些毒气弹杀伤力虽大,但最大波及范围不超过1.2公里。
她已经查看过了,因为保密和警戒的需要,这座毒气研制所虽然是个独立的存在,但被当地驻军紧紧地围护在中间,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而在这周围方圆1.2公里之内,大多数的民宅是十室九空。只有极少数的中国居民被允许居住,并且绝大多数都是亲日的卖国贼。普通的老百姓早已在被洗劫一空之后,赶出了家门。轻则流离失所,背井离乡,重则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几乎日都能看到有日军军官在那些亲日的大宅院内大摇大摆地进进出出,寻欢作乐。酒足饭饱之后,又顺手捎带回一些宅子主人孝敬给皇军的礼物。而这些二鬼子们回过身来,便更加变本加厉地压榨当地的老百姓,百姓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种种资料汇合在一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莫小雨的脑海中形成,“就在这座大楼里引爆这些毒气弹”,越想,莫小雨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性极强。
依照日本人素来严谨的风格,这座由钢筋水泥筑成的大楼被建筑的坚固无比,殊不知却也成了一个埋葬他们罪恶生命的最好坟墓。如果密封性能够好的话,也许毒气弹引爆之后,波及范围还不到1.2公里呢,不过,能摧毁当地日军的可能性还是大大的。
想通了这一切的莫小雨,那明亮的双眸熠熠生辉,在黑暗中闪着宝石一般璀灿的光芒,让中年大汉赞叹不已,更吸引了玉面公子如痴如醉的目光。
是谁说过:“认真的女人最可爱”,而可爱的女人认真起来,便真真的成了“无敌可爱”。沉浸在自己思路中的莫小雨,并不知道自己那既可爱又认真的小模样,已在某些人的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叩,叩”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房间里各自沉浸在自己思考当中的两人,板垣征四郎和莫小雨几乎同时把目光投向了站在门口的副官身上。
板垣征四郎更是集中精力注意着副官的表情,见对方慌乱地低头躲避着自己探询的目光,心,当时就是一沉。
一伸手,接过副官手中的密电,示意副官可以离开了。看着副官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口气,转身便逃命似的飞快离去,板垣征四郎的心就已经沉到了谷底。
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密电,快速浏览了一遍的板垣,面无人色,瘫软在地,那万念俱灰的死寂引起了莫小雨的好奇。
探过头去将密电从头至尾读了一遍,内容很简单,大致的意思是让板垣征四郎把手头所有的工作交给当地驻军司令官,交接日期定于明日。
至于板垣的去向,密电当中并未交待。略微思考了一下,莫小雨就明白了,板垣征四郎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他已经被梅津美治郎当成了弃子。
过了好一阵子,板垣征四郎才清醒过来,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悲凉,他自问无愧于帝国的栽培,而对天皇陛下的忠诚更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开口唤来了守在门外的卫兵,将地窖中他珍藏的好酒全部取来,一边喝着家乡的顶级烧酒,一边敲打着碗边唱起了家乡的小调,然后,抱着一堆空酒瓶痛哭失声...
天渐渐地亮了,门外守了一夜的副官,也是难过得红着一双眼睛进来禀报当地驻军司令官来进行交接工作了。
宿酒未醒的板垣费了好大劲儿才弄懂了副官的意图,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挥手挡回了副官似乎想为他整理仪表的意图,踉跄着脚步,第一次不再畏光,踏出房门,向来人走去。
那目光中流露的凶残,让满面春风,想羞辱板垣一番的驻军司令官瞬间打消了念头,小心谨慎地打量了一下眼前已无异于疯狗的板垣征四郎,反常地沉默了起来。
迅速地交出保险柜的钥匙,交待一番,板垣征四郎便领着驻军司令官走向了储存着毒气弹的地下仓库,没有人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恶毒。
莫小雨虽无十足的把握,但几乎可以断定昨晚趁板垣酩酊大醉之际,她又附体板垣面授机宜之事基本成了。再次附体板垣,对于莫小雨来说,已如探囊取物一般地轻松自如。
然而,她还是不放心,起身追了出去。如果能借板垣之手亲手摧毁这个罪恶的场所,效果自然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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