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原以为他这么文雅的性子,总要斟酌过了之乎者也一下慢慢回答的。
“是的”他站的笔直温和答。
“那如果你母亲不愿意呢?”
“我会求她,她若还是不同意,我亦不会要别人”
“这么说,你母亲确实不愿意?”
“……母亲好像听到了一些不利于二小姐的传言……”
好像?太委婉了吧,那是肯定。
小秦氏的心思深,不会只有一手的,所以就传点谣言出去?很有可能。
“你找我,是想求证那些传言吗?”
“三小姐把伯雅看的这么不堪?”
“那倒不是,你若想问我必据实相告”
凌安许微笑着摇头。
“好吧,既然你不问,那我去吃饭了,你……”沈荞突然想到。
“要不要我带什么话给沈萝?”
“就把方才我们的对话告诉她就可以”
“原原本本?包括传言什么的?”
“对啊”凌安许不紧不慢的。
“无需瞒她,只有她知道了,才可以清醒判断自己要什么,是等着我和母亲的博弈的结果,或是不愿意承受被置疑的伤害而放弃,要不要,都交给她自己来选”
嗯,沈荞诚恳的点头,“你这个男人挺不错的!”
她像对待一同奋战过的战友那样厚重的拍了拍凌安许的肩头,然后向厅外走去。
凌安许被拍在当场,倒不是觉得沈荞的举动有什么不妥的,也不是被这句话雷到了,一个娇柔的小姑娘啊,那一脸豪迈坦荡的神情是哪儿来的,那种感觉,很,分裂啊。
入席时,最后一个到场的凌安许遭到了小秦氏温柔的询问。
“可是走错了方向?再晚这鲍汁香蕈羹该凉了……”眼光刮过前脚才入座的沈荞,凌安许找沈荞问酿酒的事,要不要这么牵强?
凌夫人笑盈盈举起酒杯敬沈近山和小秦氏,“今日宴席的菜色十分可口,尤其这道蜜煎蚫螺实在是少见的美味,若不是私房菜的秘方不便打听,我几乎要忍不住去厨房找厨子问了。”
小秦氏莞尔一笑:“哪里要向厨子去打听,这道菜最要紧的是要用鹤觞花露浸过再入油锅煎炸,装盘前洒蔗浆霜,并不是用蜜的”
凌夫人不住的点头道:“难怪和苏州带回来的味道不一样呢!二太太真是能干”
“说来这菜茵儿也会做,女孩子将来嫁到夫家,不会几个秘方菜也是不行的”
她不失时机的推出沈茵来,是吃准了沈萝在老太爷身边天天写字看书,肯定不会做菜。
“那是自然,四小姐模样俊俏手还巧,岂有不讨公婆喜欢的?”
沈茵听得凌夫人夸她,自然露出温婉又乖巧的笑来。
一时饭毕,大家又回去看戏。
这冯晚晚和谈春烟果然年轻靓丽,开没开嗓呢,那明丽的扮相和俊逸的身材往台上一站,就已经赢得了喝彩之声。
谈春烟又俊又媚,身材瘦高如迎风之柳,凌夫人看他的眼光里不知多了些什么,她和小秦氏果然对了个眼神,主人和豢养的优伶之间,有时候不能往细了去想。
这种事情,京城大宅里又不是没有过。
一开口唱的是余姚腔,余姚腔是一种高腔,用的是“滚唱”手法,是一种联体结构,念白兼用,仅用鼓板,无管弦伴奏,一唱三叹,擅长抒情,在江浙地区深受欢迎,在京城里却唱的不多,凌夫人老家在绍兴,听的十分动情。
沈荞却听不进去,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后提前告退了。
没有人会强迫一个瞎子看戏,她当然就顺利放生了。
回到春行阁里,西边的次间里居然亮着灯?
“五少爷!”
“你这是在做什么呀!”染秋一个箭步冲进去,拍掉正打算揭开酒瓶盖子的手。
“我来看看好没好?”他吸着鼻子在屋子里到处闻,“果然一股发酵的臭味”
语气里却有些兴奋。
“快了……不过你一掀盖子就要往后拖了”
沈荞淡淡的说着。
“不曾打开,染秋下手好重……”
他那只骨肉匀净的右手背上竟有点淡红的印子。
“你练功了吗?气喘好点没有?”
染秋说话也够没规矩的,语气也不委婉,沈荞听得惯,沈玉谦还是有点受伤。
“什么你不你的,您字也不会说吗?三姐姐这个院子现今是出了名的不成体统……”他又嘿嘿一笑:“不过我喜欢,我觉得哪儿都没这里有趣……”
“问你话呢!练功没有”染秋一点没把他放在眼里。
“练了练了,我都好久没发气喘了”沈荞听他呼吸之间确实少了风声,心里略一定。
“三姐姐想不想出去走走?”沈玉谦笑着歪着嘴问,仿佛一个大人在问孩子,你想不想吃块糖?
“有什么打算就直说吧,万一你打算把我卖了呢?”
沈玉谦惊讶道:“三姐姐什么都不会,谁会要买?”
“难道卖给酒坊?而且你的酒做不做得成还两说着呢……”
“我想去拜访方净土先生,三姐姐陪我去,哦,带上您的酒……”他揉揉鼻子,眼睛里闪着伶俐通透的光。
“那是给父亲的”沈荞从次间里出来,向正屋走去。
沈玉谦亦步亦趋跟着。
“不是有两瓶吗?”
“成不成还两说着呢……”
“闻闻香味却十分醴洌,好酒无疑!”
“三姐姐,除了我,谁都没办法带你出去,只有我……你就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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