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韫感慨万千,这房间内的摆设,甚至是那张雕花大床,还都与前世一模一样,只除了救过她一命的姑娘看上去年纪要小了些。
“二位爷请坐。”小小微笑着说道。
谢成韫走过去坐了下来,谢初今却别扭地走到窗边,双手插胸,俯视窗外,一副不与她同流合污的样儿。
小小问道:“不知二位爷来此作何消遣?听曲儿,下棋,饮酒,还是想要奴家伺候?”
谢成韫见她玉面飞霞,问道:“小小姑娘可是刚刚饮过酒?”
“是。在二位之前,小小刚送走一位公子。燕春楼的杏花酿乃是恭州一绝,慕名而来者众,这位公子正是专为杏花酿而来,是以,奴家便陪他饮了几杯,微微有些醉意,若有怠慢,还请二位见谅。”
谢成韫起身,倒了杯茶,放到小小面前,“先喝杯茶罢,解解酒。”
小小受宠若惊,“不敢当,有劳公子了!”
谢成韫叫了声“阿今”,谢初今转过身。
“你带了多少银票,借我点?”
“谢成韫,身无分文你也敢逛青楼!”谢初今没好气道,“你要多少?”
谢成韫讪讪一笑,“你有多少,都给我。”
“就这么多了。”谢初今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甩给谢成韫,“一年内记得还我,二成息,逾期利滚利!”
“放心,明日就还你!”谢成韫数了数,三百两。又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连同银票一起摆放到小小面前,“这些银票应该够姑娘赎身了,这块玉佩还值些钱,姑娘可将它典当了,做什么营生都好,若姑娘不愿赎身,那就都留着防身罢。”
“这……”小小一时没弄懂谢成韫的意思,意外地睁大眼睛看着她,“公子这是何故?公子该不是认错人了罢?奴家与公子萍水相逢又非亲非故……”
谢成韫道:“没认错!就是你。姑娘就当是帮我了了一桩心事罢,要不要赎身姑娘自己决定,告辞!阿今,走了。”
小小赶紧起身相送,懵懵懂懂的还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直纳闷这是哪里来的散财童子。
走到门外,谢成韫忽然想起件事,转身问道:“小小姑娘的小字可是大小的小?”话刚出口便后悔不迭,只觉得自己异常可笑,她当然还是叫大小的小。
“本来是。”小小的声音带着笑意,“今后不是了”。
谢成韫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先前来此饮酒的那位公子说小小二字太俗,与我不符,不如改成绿筱媚清涟的筱,奴家听了很是喜欢,今后便叫做筱筱了。”
“筱筱……”谢成韫懵怔着喃喃自语。
“公子稍等。”筱筱麻利地转身去了室内,少顷取了张纸出来,献宝一般,“公子请看。”
谢成韫朝那张纸上看过去,两个雄健洒脱的筱字跃然纸上,一笔一划如刀刻在她心上,是唐楼的字,他还活着!她只觉得心跳如擂,天旋地转,一把死死抓住筱筱的手,语无伦次地问道:“他人何在?!走了多久?从何而来,去往何方?”
“早在二位公子进来之前就已离开了,去了哪里,奴家不得而知。”
谢成韫一个闪身冲下楼,燕春楼外人来人往,纷纷攘攘,举目四望,一张张全是素不相识的面孔。她胡乱地游走在人群之中,漫无方向的寻找,逐渐逝去的时间就像绵绵细雨,将她刚刚升起的希望慢慢浇灭。明明站在喧嚣的闹市,却满腔怆凉无助。
天地之大,她要去哪里找到他?
☆、第15章(十五)
谢成韫失魂落魄地在人潮中随波逐流,脑海中一片空白。谢初今跟在她身后,两三步远的距离。
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片叫好之声,谢初今快步走上前,拉着谢成韫就走,“谢成韫,走,带你去看热闹!”
谢成韫本就不喜欢往人堆里凑,更别提现下正黯然神伤,便推拒道:“我不去,要看你自己看。”
“你以为小爷爱凑热闹!”谢初今吼道,“走,去看!”不由分说硬拉着谢成韫挤进了围观的人群之中。
“素闻蜀中多俊杰,今日一试才知所言为虚!不过都是本姑娘的手下败将!怎么,诸位英雄好汉就这点本事么?”说话的是正中站着的一个身形娇俏的姑娘,戴着面纱,露在外面的一双妙目古灵精怪,顾盼生辉。
姑娘此话一出,人群之中顿时一片哗然。
“哪里冒出来的轻狂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会几套拳脚功夫就敢出来比武招亲了!”
“比武招亲不过是个噱头,你看她哪有一点诚心?”
“小姑娘没见过世面,自以为打败了几个酒囊饭袋就了不起了!”
“不过因为她是个女流之辈让着她而已,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真的没人敢上来了么?”蒙面姑娘朝人群中问道。等了片刻,依然没人上前。蒙面姑娘咯咯笑道:“不光酒囊饭袋,还是一群缩头乌龟呀!看来今日是扫兴了!”
“一个姑娘家,太过狂妄可不是什么好事。”人群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满脸横肉,面目狰狞,身上扛着一把大刀。
蒙面姑娘冷笑:“本姑娘能不能狂妄,等你吃过本姑娘的亏,在本姑娘手下讨饶的时候,我再与你论道论道。”
“听闻姑娘这比试乃是为了招亲?”彪形大汉问道。
“不错。”
“我来得迟,没听到姑娘的比试规则,可否请姑娘重新说一次,怎样算输,怎样算赢?”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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