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瑜轻声道,调子明明十分温婉,却透着股杀伐之气。
白荷含着泪用力点头。
想她虽是一个下人,可在锦瑜身边服侍数年,和锦瑜也是情同姐妹,又是院里的大丫头。
虽说算不得风光,可也绝不至于嫁个傻子为妻。
却不想被那孙妈妈惦记上,她自然觉得委屈。“好了,多大的事,也值得你伤心。你该庆幸孙妈妈这么早露出企图,若是她藏的深,你才真的该哭。”“是,奴婢知道,奴婢多谢小姐。奴婢打定主意,不管小姐将来嫁给谁,奴婢都是要跟了去的。这辈子,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锦瑜望着白荷,心中即酸又软。
前世白荷最终落了那样的结局,与她这个主子脱不了干系。今生,无论如何,她也必会护白荷周全。
“放心,只要有我在,必不会让你受委屈。”白荷用力点头。
第二日锦瑜的出行十分低调。一辆马车,两个婆子,还有十几个护卫相护。
长安城治安良好,方圆百里都十分安全,从未出现过拦路抢劫之事,所以十几个护卫绰绰有余。再说去的是山上寺中,着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宋锦云自从上了车,小嘴便喋喋不休的说着。
先说上次上山之事,又说这次马车可一定要结实,千万别中途再出意外,锦瑜心道,马车自然结实,只是上次有人暗中破坏,这次她出行安排的十分隐密,白氏不是多话之人,必不会把她出行之事宣扬出去。
“四姐,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身边没有母亲跟着。四姐,你说母亲的病会好吧?母亲会不会……”
“又胡言乱语什么,母亲不过是受了夜风罢了,又不是什么重病,等咱们从山上回来,母亲说不定已经痊愈了。”宋锦云平日里再是大大咧咧,可母亲生病,她也确是急在心底。
这次一定要跟了锦瑜同往,未尝没有替宋夫人祈福的心思。
只是她耐不得清苦,让她去讼三日苦经,她做不到。“四姐,真的吗?”
锦瑜点头,把宋锦云拉到怀里轻轻拍着……“傻姑娘,母亲没有看到你成亲。怎么舍得出事……你啊,乖乖听话,以后嫁个疼你的夫君,再给母亲生个小外孙抱,母亲便是染病,也能高兴的跳起来。”“四姐,你不知羞。”宋锦云红了脸。
锦瑜笑笑,不再开口打趣她……
她没忘记那个林启,也没忘记宋锦云提起林启时的神色。她只希望宋锦云不要当真,毕竟那林启的出身……再加上他做出那冒名顶替之事,虽然最后是他翻然悔悟。可错已铸成,他在宋父心中已经声名狼藉,若是锦云这丫头心中真的有了他,锦瑜看了看身侧的小姑娘,这么爱说爱笑的一个姑娘,不知道会不会能这么无忧无虑的笑一辈子。
白氏昨日已派人通知寺中僧人。
宋家每年都给寺中捐香火钱,算是寺里的熟客。他们直接安排锦瑜住进了那个熟悉的小院。
寺中方丈还亲自来见了锦瑜。锦瑜表示,自己是来给家人祈福的,只需要一间禅房便可,她要诵经三日。
僧人面色微怔,随后双手合十赞锦瑜孝心感天动地……一间禅房罢了,不过半个时辰,寺中僧人已安排妥当,锦瑜换了身素衣,便进了禅房。房中一道屏风,是这为了女客专门准备的。有人喜欢听僧人讲经,这样屏风相隔,也好顾全女子清澄。
此时屋中只锦瑜一人,她看了看四周。随后缓缓跪坐在蒲团上。
心中默念着经文,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一个人住立在门边,望着屋中一脸虔诚的姑娘……
每次见锦瑜,盛钰都会身有所感。有时觉得小姑娘娇俏可人,有时觉得她灵气逼人,有时觉得她心思玲珑。总之,在盛钰眼中,锦瑜便是一幅似乎穷尽他一生也解读不完的画卷。每次展开,都觉得眼前一亮……今日,他见到诵经的宋锦瑜……
那张小脸,似乎都泛起了华光。
“……锦瑜。”他轻声唤道,锦瑜闻言,眼睛缓缓睁开。
随着盛钰的身形映入眼中,她眸中神彩一点点亮起。“你来了。”盛钰点点头,望了望禅房,终是挑唇一笑,迈步跨入。
他并没有走近锦瑜,而是走到屏风另一边的蒲团跪坐下来。
他们便隔着一道屏风,彼此对望着。脸自然是见不到的,可是这样明明同处一室,却看不到脸的感觉却让两人心中都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都说苦尽甘来,现在他们像徜徉在苦海中,每行一步,都离甘甜之海更近一步。
盛钰轻咳一声。虽说可以用大道理说服自己,说什么一日示成亲,一日便不该越雷池……可是千言万语,其实化作一句话。
她,还是个小姑娘。
而他……不相伤她分毫,不想有一丝不利于她的谣言传出去。他,终究舍不得她伤半分。
不知不觉,情根竟然深种,盛钰甚至想,是不是他们前世有缘,所以今生才这般容易丢盔弃甲。前后不过三次相见,竟然便不小心把心丢了……这对清心寡欲二十年的他来说,真是莫大的……失误啊。就像四六说的,最近的他,表现的就像个初偿情~事的少年,一脸的……欲……求不满。
自然,四六的话,他向来左耳进右耳出。
可是直到真的看到她,他才发现。
原来,思念竟然已经如潮。
盛钰缓缓闭上眼睛,随后再缓缓睁开,睁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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