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之坐在地上揉着膝盖:“你就别想了,公子一定会把你看得牢牢的,软禁你是他的意思。”
他?
慕挪昏昏郁郁走向四柱床,“恩,你继续跪着。”
一日无话,翌日未时乌云袭城,带着一阵瓢泼大雨。
慕挪推窗趴在窗槛上招呼皇城司三人进来避雨,没人理她。
蝉衣和碧之在里屋抱团小憩,屋里屋外唯有雨幕击瓦声。
她坐在门前抱起大叶紫檀琵琶,对着雨幕一阵拨撩,院里似有回音般空荡荡的,心中亦是。
不知何时雨幕里缓缓走来一人,手中低持青乌油纸伞,伞沿雨水如瀑而下,他步子极缓,长衫已经湿透。
皇城司三人已认出来人,却不敢阻拦,纷纷回头看慕挪。
而他走到阶下已经停住,琵琶声也停了。
大雨磅礴有一种莫名的悲戚,她以为在此情此景下慕连侯会以一句“好久不见”开始,然而并没有。
“我都知道了,扶桑都告诉我了。”他双眼下一抹青黛色,而目色淡然,无喜无忧,“你宁愿让他先知道一切而不是我。”
“我一直没有机会。”
“你有的,是你不愿。”
“所以你是来怪我的?”她走出屋停在雨幕之外,再也不会像少年时一样执着于疯狂执着于眼泪,“都淋湿了,进来坐吧。”
他摇头,“不必了,我只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她无奈一笑:“当年太多事,你问的哪一件?”
“所有,”他顿了顿,“关于你的所有。”
“当年我从那场大火中逃了出来,后来辗转进入了陆公府,我本想就一辈子留在那里,没想过还会遇到你。”
“为什么不来找我?”
“也许还没找到你,我就会死,”她又无奈一笑,“何况我们之间都怨我。”
他一愣,望着她,不住举步靠近她,紧握她的手,“不怨你,无论过去如何我都不怨你,你还能出现真的太好了。”
慕挪点头,连忙道:“既然如此别再责备百里扶桑。”
慕连侯闻音愣住,牵住她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松,他定了定心神,除去脑中猜疑与杂念,强迫自己一笑:“皇后娘娘已与父皇禀报留你在宝相楼养伤,你暂且安心,待时间成熟我会带你离开。”
雨突然变大,临要走他柔声问她:“在我走前,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慕挪心中如有虫动,明知不便多问,却终究没能按捺住。
“百里扶桑呢?”
见他没回答,她又问了一句:“他安全吗?”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一到需要写很多对话的时候三洋就歇菜了,妈蛋啊,好想用:他看向她,而她也看向他,不用言语他们就已明白对方这样的一句话带过去,擦擦擦。
另外今天老娘问我怎么还在写,又没很多粉写什么浪费时间,我突然就在想是啊为毛还在写啊,很多人不都坚持不下去不写了吗?今天反思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很多人期望很高希望出彩,也许没达到期望就不愿动笔了,而我是真的喜欢写故事,我对受欢迎这种事情没有很大期望(我都不敢称之写作,是觉得自己能力还不够)即使不发表没人看,我依旧会写下去,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坑过任何一篇文的原因吧。
所以,所有的粉都是给我的惊喜,哪怕只有一个收藏我也会受宠若惊,阿里嘎多,晚安~
☆、失望
慕连侯心中的那一卷浮叶终于沉入漩涡。
他想起多年前在百花园看见她被人抱起的景象,竟还深刻记得,在以为她死后的这些年,他有时忆起那画面,一念之间竟猜疑当年的她是心猿意马才离开他,这到底是心魔还是真相。
旧时的恋人,即使今非昔比,始终是不想让他人近身的,锁在楼中也好。
他笑意从面上层层褪去,松开手,“宗人府已经排除他的嫌疑,昨日就回了尚书府,我先走了。”
他走的极快,头也没回。
雨到晚时才停,百里扶桑走出昌德宫,见慕连侯一人默坐在白亭中,脚边未收的油纸伞已干透。
他走上前道:“方才我爹和陆太傅来过,知道你无事便走了,你去了哪里?”
“去了宝相楼。”
“还好吗?”
慕连侯笑了一声,抬头与他对视,似要从他眼中看出什么,“既然关心,何不自己去看看?”
他回的平淡,“与郡主虽是朋友,但如今有别。”
“的确。”慕连侯起身收了伞,缓缓问:“听说下毒的人查到了?是谁?”
“是陆千芊身边一个叫小松的丫头,已经被关押在宗人府,听说是出于矛盾,下毒时也不知郡主真实身份,此事与陆千芊有无关系还不好确定。”
他一愣,抬起头,狠狠道:“这种用卑劣手段的人为何不尽快处死?”
“因为郡主被皇后禁足于宝相楼,内务府尚未确定郡主身份。”
慕连侯怒道:“混账,难不成还会有假。”
百里扶桑一时静默,见他紧蹙的眉头渐展,才道:“你太冲动了。”
他的声音如深山钟磬,传到慕连侯耳边似从远至近,让他如淋大雨陡然清醒三分。
他怎会如此暴躁不安,为何见到百里扶桑更加恼怒不休。
他头痛欲裂,对自身的失望无望不解怀疑夹杂在一起,事事遇阻莫非是他一人的错,这世人都无过吗?他暮然想起慕挪问起百里扶桑的神情,她眼中的急迫与焦虑怕是连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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