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男人叫人误会,只好说府上住不下,去不远处酒楼订了天字房,苏如仕为相伴也就出去住了几日。
期间,燕南风忙于接手府上大小事宜,基本没有其它动作。
期间,陆千芊面子上对他视而不见,心中那对眼却在他身上绕过绕回。
这几日胭脂大概是睡得太好,被东风一吹反倒打不起精神,走起路来时而跌跌撞撞,时而轻飘飘好像没了三魂七魄,陆千芊问起,她只说被妖风所扰夜夜失眠,巧的是陆千芊因烦忧府上众人,也头昏脑涨,陡然认定东风吹来了南方的邪物。
这话不知给哪个下人传了出去,几日后燕南风便有所回应,让人带了个嫣红色的锦囊过来,说是给陆千芊的。胭脂瞧着总觉得眼熟,一时还未多想。
待那传物的下人走远,陆千芊抬手往石案上用力一拍,“这么风骚的锦囊,保不齐是从哪个死丫头身上摸下来的,我才不要,你去告诉那姓燕的,在我与他成婚之前少来烦我。”然而想了想她又一把拉住胭脂,眼睛扫着桌上锦囊,不懈一哼:“算了算了,不麻烦你了,你去把这玩意儿拆开给我瞧瞧。”
胭脂捏起来仔细一瞧,竟惊的发间冒冷汗,猛一下将锦囊攥在手心,这锦囊是她的!花纹里暗藏一个宋字。
这是什么时候到了燕南风手中的?难道是那夜落在了锦华苑,或是更早?是她无意遗落的,还是被他摸走的?如果是更早的时候被他摸走的,那他迟迟不还,如今却叫人当着陆千芊的面送来是为什么?
是因为她不给名册,所以威胁她?
雨夜煮茶还历历在目,胭脂对他的抵触才少了几分,他却吓唬人?此人到底什么毛病?
胭脂小心收了锦囊,取出里面一个鸭蛋状的朱色木盒,在手中可盈盈一握,但木盒上有个陈旧的缺口,打开后里面是半盒水粉,是个旧物,已经被人用的所剩不多。
胭脂多看了一眼,又觉得水粉盒十二分眼熟。
陆千芊勃然大怒,抓起水粉盒砸在池边岩石上,水粉盒即刻碎成几瓣,水粉散落在池中红做一团,好似陆千芊充血的脸颊,“这被人用过的烂东西也送来!我倒要去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千芊奋甩衣袖,大步往锦华苑去了,若是往日胭脂定然继续做她的跟屁虫,但这回她在原地踌躇半晌,直到陆千芊怒叫她才跟上前去。
不过几日过去,锦华苑中有花满枝,满园糜香,雨外醇厚,几乎要将人熏醉。
胭脂缩在陆千芊气焰膨胀的身影之后,一路听着自家主子将燕南风红翎以及二人的祖宗咒骂了一番,纵然是她安排红翎接近燕南风,却也受不了被这般侮辱。
胭脂不住笑。
忽然不远处传来嬉笑声,再细听有水声,嬉笑声也成调\情之音,透过茂密树冠可见一个浅荷花池,因是这个季节,池中唯有清水残荷,池边摆一把躺椅一桌点心一壶小酒,躺椅仰面躺着一男子,角度刁钻看不到容貌,但见衣襟半散,束腰垂地,身上趴着一个姑娘,用嘴叼着桂花糕送到男子嘴中,一来二去竟在挑\逗。
这二人是谁根本不言而喻。
陆千芊双手颤颤,脸红得似猪肝,牙根作响。
唉?
胭脂瞧瞧那春满园的景色,又瞧瞧身边的主子,忽然之间大悟,陆千芊好似是醋了。
她醋了?
陆千芊手中一把草叶抓的粉碎:“呵,真是将这贱人送对了地方,这骚味正对了姓燕的的胃口,我们走,不看也罢,看来看去都是个浪荡子。”
身后一个声音突然接道:“胃口?我是什么胃口?”
二人没来得急回头,肩与肩间已带起一阵风,燕南风已经扶上二人肩头,将头贴近,与她二人并排细细瞧着,悄声道:“如此精彩一出春戏,多看两眼也无妨,你们怎么急着走呢?”
躺椅上的男子此时已坐了起来,一头微卷长发束在脑后,笑的无比放浪,原来是段易。
陆千芊暗暗吐了口气,却还是鄙夷道:“恶心。”
燕南风满腔笑意,看到精彩时不住叹道:“啧啧啧,你们府上的男女竟然都如此洒脱放得开,这回真是开了眼界。”
陆千芊转身将他一推:“我把红翎交给你,你就是如此看管的?”
“我不看管任何人,你的人自己管。”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三色琉璃尊佛玉佩,垂在她面前,“早上叫人领锦囊去送你,原是想把这个交给你去去晦气,听说你近来被邪风所侵头痛厉害,谁知那笨蛋错拿了人家的锦囊,真是对不起。”
陆千芊面上慍色终于淡去,但还是别过头去:“谁稀罕要了,我今日也不过就是路过这里进来瞧瞧,才不是来问你什么锦囊的事,你送来的那个锦囊……我、我还没拆。”
“哦你不稀罕要,那好吧,胭脂,你替你家小姐收着。”他将东西抛入她手中,“那个被错拿去的锦囊也要还来的,人家小姑娘还等着要呢。”
“奴婢知道了。”
“要快。”
说着他已绕过树冠朝着池边纠缠的二人走去,片刻后传来红翎的惊叫声。燕南风一早告诉她要出行半日,她求了好久想要同行却再次被婉拒,在这个男人身上总是得不到她要的征服感,他总是时而近时而远,红翎一时愤懑难解,正巧遇着同样怀揣心思的段易,二人便执手相对笑脸,携手拐回锦华苑,原以为最危险之处乃最安全处,谁知危险之处始终危险。
燕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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