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又在胡思乱想了。
眉生一笑,回身走向绾绾。夕阳的橙色的光映着他碧色的眸子,“绾绾,你以为我要去做什么?”
绾绾再也藏不住泪,“你说,你做好了选择……眉生,你去吧,我、我不会怪你。”
眉生苦笑,“你以为我是去向弥萝妥协,然后跟她春风一度,再给她一个孩子,以换得我们离开,对吗?”
绾绾咬住唇,“我知道你的心……所以,眉生你去吧,我不难过……”
眉生无奈地伸出手刮了下绾绾的鼻子,“还说不难过……”眉生蹲着拥抱住绾绾,轻声说,“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的心里都是她。怎么还能去跟另一个人生孩子?绾绾,别乱想,乖乖等我回来……”
绾绾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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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寝宫,绯红轻纱低垂。原来整个房间便是巨大的床榻,漫卷的飞红堪堪遮住纯白的皮毛,铺了满地。
弥萝身着青色薄纱长衣,斜卧皮毛之上,妩媚的眸子透过绯红轻纱,望着眉生,“鲛人哥哥,你终究还是来了吗?”
眉生点头,“是,我来了。”
弥萝笑着遣退帐中的几个俊美男子,向着眉生遥遥招手,“鲛人哥哥,既然来了,快进来。”
眉生便是一笑,缓缓走入,坐在弥萝的面前。
弥萝望着眉生,眼神渐渐迷离,玉手一扬,忍不住便拔掉了眉生发上的玉簪,任凭长发宛如黑色丝缎泼洒而下——眸若碧玉,眉间朱砂,更有长发扶风,别是人间绝魅。
弥萝忍不住说,“如果让你和小香并立在我眼前,我弥萝今生今世,再不看向旁的男子……”
眉生长眉斜挑,“哦?小香?”
弥萝慵懒地望着眉生,“没错……不过,你们却是不同的。他,更像是一个孩子,总是跟我赌气,总是会背对着我,呵呵……”
眉生微笑,“你爱他。”
弥萝一震,呆呆望着眉生。眉生用的是肯定的陈述语气,而非疑问语气。
弥萝笑,“怎么可能?这里是东女国啊,我是东女国的王,这个国家所有的男人都是我的宠物罢了,我怎么会对哪个男人动情?尤其——他还是个孩子啊……”
眉生自顾捏起弥萝面前的酒杯,望着酒杯上精美的问世,“爱不是说出来的。看你的眼神,看你提到他时候的柔软和脆弱,便懂了。”
弥萝沙哑地笑,“鲛人哥哥,你竟然是这般懂情的人呢?是谁,教会了你?”
眉生笑,“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一想到那人,心便软得不似了自己……”
弥萝微微愣怔,“鲛人哥哥,你是来告诉我,你爱她,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我的吗?”
眉生微笑,“不。我爱她,这只是我自己的事,没必要告诉给别人听……我只是来告诉你,有关你自己的事情,一些已经发生了、而你自己却还不知道的事……”
弥萝眸子里闪过迷惘,“鲛人哥哥,你在,说什么?在说小香么?”
眉生摇头,“不。我来这里之前,尚不知道小香此人,你对他的感情,不过是顺便提起。我说的是——你的东女国。”
弥萝慵懒地一笑,爬起来,玉臂缠上眉生的肩头,“鲛人哥哥,怎么,你也对我的东女国感兴趣了吗?那么留下来做我的王夫,就不要了金沙国的皇位了,如何?”
眉生眨着碧色的眸子,近望着弥萝,“还是看好你的东女国吧……你自以为永远捏在掌心的,如果疏忽,便可能就此失去……”
弥萝微微迷乱,“你在,说什么?”
眉生微笑,将弥萝的手臂扯下,“你很疲惫。”
弥萝懒懒地笑开,“是啊……鲛人哥哥,你愿意帮我按摩吗?”
眉生笑,“你累的,是心……明明不喜欢这个王位,却又要拼力去承担肩头的责任。完全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怎么会,不累?”
眉生这样一句话说完,弥萝面上的微笑便已经挂不住了,“谁说我不喜欢这个王位。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责任,鲛人哥哥你别胡说!”
眉生淡淡地笑,微微仰头,身后长发宛如玄色的瀑布,“刷拉”倾泻在柔软的纯白皮毛之上,便是百媚横生,“其实,你的心我懂。虽然我没有如你一般,生来便注定是王位的继承人,但是我也毕竟生为王室血脉,自然懂得‘责任’二字该有多么重大。为了这个王位的责任,可能要漠视亲情、无视爱情,甚至还要不得不放弃自己心中真实的梦想……手握住天下,便得从此交出自己……”
弥萝听着,眸中忽有泪光一转。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哥哥须罗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到山壁上去摘那一朵娇艳的桃花儿。那时候,天空碧蓝、桃花粉嫩、清风幽幽,她坐在树枝上,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母王让人狠狠地鞭笞了哥哥,打得他十天下不了床榻;而她钟爱的那株桃花,被从山岩之间连根拔除,当着她的面,化作了一堆灰烬……
从那以后,她的哥哥须罗便恪守臣子之礼,从来不敢正眼望向她,总是极尽崇敬地拜伏于地……
她失去了她的童年,失去了她的桃花儿,失去了她曾经有过的幸福感觉,更失去了——她的哥哥……
尽管不想在眉生面前失态,弥萝却仍是忍不住,有泪倾坠。
眉生无声叹息,举起手中酒杯,轻轻晃动,放在鼻息之下缓缓地吸嗅,静静地说,“东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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