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上前,将剑尖贴着他的脖颈刺入潮湿的地面,以百花剑本身所带的禁制法力来遏制他的行动,不让他动弹半分,同时冷声道:“说,你手上的这柄晶刀是从哪来的?”
那人被我打趴在地,又因为我的百花剑而起身不能,只得用一只手勉力撑着,手背上青筋毕现,见他如此,我便道:“别白费功夫了,百花剑的禁制你冲不破,更何况你已经被我打伤,法力凝不起来,就更别想对付我了。”
他咳出一口血来,又冷笑一声:“胜负未分,你既然能破了我的定身术,你的禁制……我不一定破不了。”
我缓缓一笑,柔声道:“那你就试试看好了。”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自我身后响起,施睿隐走到离我们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不动声色地瞥了我手中的百花剑一眼,就对我赞许笑道:“花朝姑娘一招制敌,当真厉害,施某佩服。”
这人无论何时何地,第一句话都是先开口夸人家吗?是他觉得我像这种需要被人夸奖的人,还是说商人本性如此?可他又不是真正的商人,他可是前任魔尊的隐护法啊,专门为前任魔尊刺探情报消息的。
想到这,我就没理会他的那一句奉承之话,而是直接问道:“他是谁?”
施睿隐从容不迫地拂去身上最后一根藤蔓,这才浅笑着道:“流江城城主,江穆。”
江……
“江穆?!”
我睁大了眼,连忙又仔细看了趴在地上的那人一眼,不对啊,这长相明明就不是江穆,难道——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施睿隐:“他是江穆?那——那在城主府里的人是——”
“也是江穆。”施睿隐微微一笑,“只不过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而已。”
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那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两个都是真的。”
“……什么?”我嘴角一抽,这施睿隐不是脑子坏了吧,说什么两个都是真的,难道这流江城还有两个城主不成?就算有两个城主好了,可总不会都叫江穆吧,装神弄鬼的,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对于那些仙门来说,此人乃流江城城主江穆。”施睿隐慢条斯理道,“但对于花朝姑娘来说,现在待在城主府里的那个,才是流江城主江穆。”
“……什么意思?”
“花朝姑娘,你法力通天,又有一双良目,不妨再仔细看看此人。”他踱步上前,绕着那人走了半圈,徐徐道,“看看他的真身为何。”
真身?这么说,这人是假的江穆了?
不,不对,就算此人做了伪装,掩盖了自己原本的面貌,但也不代表他就不是流江城城主,若他现在的面貌是假的,有可能他是想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也有可能是他是真的流江城城主江穆,只是为了不引城主府中那个假的江穆注意才改头换面,换了一副面貌示人。
凡人不可能会变幻之术,因此变作他人模样是不可能的,可施睿隐又叫我仔细看看……莫非这人施了幻术,迷惑了我们的双眼?
这么想着,我就蹲下身,仔仔细细地看了那人一眼,一开始我的注意力还放在他那张脸上,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施展幻术的痕迹,而等我不小心瞥了一处地方后,却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整个人往后一倒,跌坐在地。
这——这是——
我大为骇然,站起身惊疑不定地看向施睿隐:“他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吐出来的血全变成了虫子?!”
没错,就在之前,那人喷出的血液还是鲜红色的,可等我刚刚看时,那些滴落在地的血渍就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密密麻麻的黑虫,如蚂蚁般大小,还在蠕动!
刚开始我还想过或许这人是中了什么蛊术,可等我再扫了他一眼后,就不这么想了——在他那看似正常的肉身皮囊之下,竟全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虫!
不,与其说是爬满,不如说是组成。
他整个人都是由一堆黑虫组成的!
他是个虫人?!
施睿隐道:“傀儡。”
傀儡?他是个傀儡?
“是谁的傀儡?”
“流江城城主,江穆。”
江穆的傀儡?!他为什么要弄个傀儡出来?
“呸!我才不是什么该死的傀儡!”正当我想继续追问时,那个傀儡却忽然狠狠地呸了一声,面目狰狞,完全没了一开始带着的几分淡然清冷。
见他往地上吐口水,我还以为他冲破了百花剑的禁制,正要甩给他一个定身术,却见他虽然面目狰狞,整个人却依旧一动不动,太阳穴际也冒出了几根青筋,就知他是拼劲了全力才破了一点禁制,便没有再加设禁制,扬眉道:“你说你不是傀儡?那地上这一团虫子是打哪来的?”
那傀儡冷笑一声,几分虫影在他面上显现,让他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可怖之色:“不错,我的真身的确是虫堆傀儡,可我与一般傀儡不同,他们都是些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可我不是!我是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第119章中计
人?
我心中一惊,暗道莫非此人是生前被江穆所杀,死后才做成傀儡的,还拘了他的魂魄来听他命令?然而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对,先不说那江穆会不会拘魂之术,就说这傀儡好了,只要手中有方子,造出一个傀儡来并不难,辅以虫堆便可,何必要费心去杀人,找一个不稳定的魂魄来当自己的替身?
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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