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表哥才好呢?如果照薛芷兰的办法做,就算表哥真的应约来了,他看到我把所有人都支走了,只剩下他和薛芷兰俩个,怎么会意识不到“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他高兴了还好,如果不高兴,以后我跟他见面了可怎么处?真是顺了这个的意,得罪了那个;顺了那个的意,又怕得罪了这个。”
这件事真真是难办,还是另想别的办法才是。
陈美琳胡想了一个晚上,终于让她想出一条两全其美的计策。
这天她把楚书约出来,先就那天薛芷兰无故拖她落水的事情道歉。
楚书正不知陈美琳约她出来是因为什么事,听了她的话,更不解了:“这件事也不是你做的,何必跟我道歉?”
“话是这么说,但好歹芷兰跟我是朋友,我代她道歉也是可以的。其实芷兰之所以常常跟你作对,并不是无缘无故的。”
“你知道?”楚书挑眉诧异道。
她想起还是大一的时候,有一天心血来潮,央求张瑞英带她去夜总会见识。张瑞英起先不答应,说那地方不是女孩子应该去的。但最后耐不住她的死缠活缠的,只得带去了。
夜总会里五光十色,醉生梦死的生活,楚书早有心理准备,并无意外。直到她在那个地方见到和她同是同学的薛芷兰时,才真正的惊讶,当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薛芷兰竟然出现在那里陪酒言欢。即使化着浓妆,楚书也能一眼认出了她。
她呆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没过一会儿,薛芷兰也发现了她,脸上的表情和她一样的尴尬。
楚书当时整张脸都是红的,她张了张口,打算走过去对薛芷兰说点什么,然而事实发生得太意外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好在这时,张瑞英过来搂着她的肩把她带走了。
她当时年岁略小,经事不多,以为薛芷兰是因为音乐学校的学费太贵,才不得不去夜总会做事。所以她天真地把勤工俭学和申请助学贷款的资料拿去找薛芷兰,不料被她抢白一通:“你来充什么好人!不过是个被男人包养的,我纵然陪酒陪笑,也好过你卖身。最好大家都把这件事丢开,如果你将我的事说出去,我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你别怪我多嘴多舌向别人透露你那些龌龊的事!”
楚书听了这话,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薛芷兰说她是个被包养的呢?后来回去之后仔细想了想,才领悟过来:“一定是芷兰那天看到我和瑞英哥一起去的,便想当然地以为我们俩有一腿。”
而薛芷兰觉得大家做的事都不光彩,谁也没比谁高贵。她之所以恼羞成怒,完全是自卑感作祟,以为楚书看不起她。
然而事实上楚书并不是看不起在夜总会工作的薛芷兰,她只是觉得夜总会的工作危险性较高,对女孩子来说不□□全。没想到一番好心却被人当作歹意,一时也恼了。及后多长一岁,忆及此事,又恍然或许是自己未顾及别人的自尊心,冒冒然去找人家,也怨不得别人生气。后来又打听到薛芷兰已经不在夜总会做了,也就把这件事丢开了。
她与薛芷兰的种种嫌隙,都是由此事生成的。
难道薛芷兰居然把这事告诉了陈美琳?
楚书心中惊疑不定,只听陈美琳说:“是啊!她都跟我说了。你还记得吗?大二的那一年,有一次学校受到电视台的邀请去参加演奏。那一天,本来属于芷兰的琵琶独奏,导师临时换成是你了。你想,她的专业是弹奏琵琶,而你的专业是古筝,琵琶只是你的业余爱好。她哪里会想到她一个琵琶专业的会输给你这个业余爱好的?所以,她就疑心是你偷偷跟导师说了她的坏话,抢了本属于她的机会,让导师把她的独奏机会给替换掉了。她一直因为这件事忿忿不平,所以才处处针对你。”
楚书原本以为陈美琳说的是薛芷兰在夜总会工作一事,听了这话之后才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电视台临时换人演奏?如果陈美琳不提起来,她倒还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那个时候,演奏曲目和人员名单已经交给电视台过审了,大家也都整装在台里等着。谁知导师点了名,发现少了一个人,正是一会儿还要琵琶独奏的薛芷兰。当时时间紧急,导师马上薛芷兰打了电话,谁知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人接,这下子可把他老人家给气坏了,平时斯文儒雅的一个人忍不住飙了句脏话。但事已至此,惟有想办法补救。因为他听过几次楚书的琵琶弹奏,觉得还不错,遂点名让楚书顶上。
后来薛芷兰掐着时间赶来了,然而导师还在生气,他脾气挺拧的,纵然薛芷兰连声道歉了,大家也帮忙周旋说好话,他却不愿意再改回来。
想到这里,楚书说:“这件事情我还记得,个中因由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本来有因有果的一件事,被她插头只说了个尾巴,倒成了我的错了。其实当时的情况是......”说到这里,又觉得把事实说出来挺无趣的,遂打住了不再提。“算了算了,事实都过去那么久了,揭过不提吧。我就当自己吃了个哑巴亏得了。不过,她要因此而无故指责我,自己生了闷气,那也只能由她。至于她拉我落水的事情,说实在的,当时我是很生气,不过既然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过去的事就当它过去了吧。”
听到她这么说,陈美琳松了一口气,凝重了一晚上的脸色此时也轻松了许多。
楚书看着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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