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从何而来的?
这样认为,beta这样认为,o自己也这么认为。在人们踊跃参军的提比斯边境,边境军没有一个o可以一起上学、可以出去工作赚钱的雷霆堡,o们选择厨师、裁缝、医生护士等等工作,们更倾向于军队、铁匠和体力活劳工,beta虽然什么职业都选,但绝大部分依然击中于传统需要稳定的“工蜂”的活儿,比如贵族的仆从。大家都觉得这是天然合理的分工。
安叙发现自己也这么认为。
她结结实实吃了一惊,这明明只是梦里的不科学设定啊——安叙最早看见abo设定是在肉文里,完全没计较逻辑,会对考据派们“abo世界有几个厕所”之类的话题一笑置之。如今她依然很难感受到信息素,喜好也是“男人”,而不是“o的性别观念看待这个世界。
不,入戏和适应环境不是她在意的重点,她可是能自得其乐地把声控开关设成游戏咒语的人。安叙在意的是,她在现实生活中会为“出生决定命运”的论调愤怒,会向那些将不公平视为理所当然的人抗议,但在这个世界里,她却也成为了“那些人”。
安叙在感染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在无声无息地渗透她。就凭这个低等、落后、虚幻的世界?安叙心想。她觉得……被冒犯了。
迦勒的嘴巴开合,似乎在说什么。安叙听不见这个,或许是她意识到对方只是个低等存在的缘故。这个认知在安叙脑中出现,并不带傲慢或厌恶的情绪,那只是个一个事实,就像对着一张画上的一个人,意识到那是个低维生物一样。她毫无知觉地滑入冥想中,体内黯淡无光的灵核亮了一下。
自从内天地的“光影效果”消失,灵核变成一块灰不溜秋的黄色晶体之后,安叙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感觉到它的变化了。食用一两颗晶核没用,提比斯防线又被她弄得没有大量的晶核可以补充。之后安叙投身于轰轰烈烈的领地建设运动中,就像暂时放弃刷战斗经验改回去玩策略游戏一样,一时间除了习惯性地日常的冥想,她都忘记了这回事。
日复一日的冥想感觉不到细微的变化,但如果将现在的灵核与最初对比,可以发现它变得“饱满”了起来,其中仿佛有液体在流动。坚硬的外壳中能量一点点被压缩积累,已经按部就班地进化到了下一个临界点,只是它的主人有了太多要考虑的东西,仿佛被驯化的兽类,失去了那份强大的本能。
今晚发生的两件事,把潜意识里一日日粘上心灵的患得患失和优柔寡断擦去了。
灵核随着安叙的心跳声忽明忽暗,本来如同实心黄色塑料的东西随着每一次明暗变得剔透,仿佛被擦拭掉尘埃的水晶。内天地中,几年水磨工夫中变得数量极多的不显眼“蛛丝”亮了起来,在光亮中才能发现它们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空间。
安叙心中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我为什么不快?——因为发现自己变了。
我为什么变了?——因为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我的初衷是什么?
果然是……
享受有趣的梦境,随心所欲地生活啊。
金色蛛网蓦然收束进中央的水晶中,内天地轰然作响,强烈的闪光爆发开来,让这个空间之主的内视都失去了效果。安叙的意识开始自我保护地短暂休眠,但在她灵核中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剧变,在现实中只是身体的轻轻一摇晃。
迦勒闭上嘴,发现苏利文的准家主睡着了。
安叙在第二天傍晚被叫醒,感到了久违的饥饿。
她醒来时正是赴宴的时间,冲着宴会上会出现的食物,立刻收拾好去了王宫。当安叙走下马车,走进宴会的大厅,她感到更饿了。
这个可怜的饿鬼连忙坐下来,饥不择食地拿过一碗烤梨,连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几口就吃了下去。她的牙齿的确感觉到了食物的触感,胃却没有。安叙又让人盛了一碗鱼汤,咕嘟咕嘟一气喝光,浓稠的乳白色鱼汤被倒进她嘴里,就像去了另一个无底洞,根本没法缓解火烧火燎的饥饿。
安叙没办法,只好又叉了一块像是猪排还是牛排的东西。烤得半熟,刷了浓郁酱汁的肉块在她口中爆开,汁水混合着鲜嫩的血水,稍微缓解了她的饥肠辘辘,却像饮鸩止渴,一整块吃完也只缓和了一点点。
“……尖刺豪猪,也是异兽的一种……”
这时安叙才有余力听迦勒的解说。
她听解说时抬起了头,注意力也从自己盘子的一亩三分地上扩散开来。她的目光扫过整张长长的桌子,忽然发现自己能感觉出来,哪一种更加好吃。
比如,水果蔬菜什么的,好吃度零。烧焦的烤鱼,大概有一。半生不熟的肉排,多半属于某种异兽,能达到五六的样子。
“那个一直笑得很恶心的就是普兰家的家主,如果不是作为新王后的父亲,她根本不能做那儿。”迦勒误解了安叙目光的着陆点,小声解说道。
安叙下意识看向他说的那个人,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数值,二。
好吃程度是二。
不如说,直觉中想要吃的程度是二,感觉吃下去的饱腹度是二。安叙挑剔地打量那个人肥胖的肚子,觉得太不划算了。
“在她前面的那个红发小女孩就是新王后,”迦勒报了个名字,安叙没注意听,“不过一想到她得在明年生下继承人,为‘我们伟大的国王陛下’,也不知道运气好还是运气坏。真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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