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对方还没有丝毫的防备,就这样被一刀穿心,痛得浑身都在抖!
竹之子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他的性情孤傲,没什么朋友,亲人就更别提了。但对于白泽,他却觉得一见如故,后来相处久了,两人的性格也果然投缘,既能聊些家常,又能畅谈天下。知己之交,一人足矣!但被他视作知己的人,竟然不相信他,忒让人寒心了。
他哪能不知道白泽在想什么,来质问自己只是其一,恐怕真正的目的,是想得到灵药竹之子吧!
而白泽恰恰在此时说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一时着急……阿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师父他快死了……阿竹,我……”
竹之子冷笑一声,答道:“你想让我,舍身去救你师父?”
白泽一个机灵,颤抖着想摇头否认,却半晌说不出话。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身子摇摇欲坠,扑通一下跪倒在了泥地上。白色的衣裳溅满了泥点,瞬间变得脏污不堪。
白泽是随身佩剑的,走到哪儿都带着自己心爱的兵器。而此时,绑住长剑的布带恰巧断了,剑直直的砸到了泥浆里。
见此情景,竹之子哪儿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他怒极反笑,觉得自己可笑极了,一片真心都被狗吃了。他不想再看白泽,冷冷地转过身去。
人的心思是很奇怪的,有时候你明明觉得已经死心了,却还是想试一试、再试一试。万一对方是无意的呢?万一情义尚有转圜的余地呢?
事情到了如此境地,竹之子的心里却还存了几丝希望,他不敢相信白泽要害自己的性命。除非那把长剑□□他的心窝,否则他决不会信的!
又过了许久,他叹了口气,从泥地上捡起那柄被长剑,递到白泽的面前。他直视着对方,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动摇,故意硬着声音说:
“你图谋许久,为的不就是我的性命?此刻,为何又心慈手软了呢……”
白泽面如死灰,颤抖着接过他递来的佩剑,几次想站起来,却又重重的跌落在泥地里。他干脆在泥水里躺成了一个‘大’字,紧闭着眼,在大雨里扯出一个苦笑……
……………
太巫山顶,有一个人姗姗来迟。
梦君急忙到门口去接,怒问道:“早就给你递了消息,怎么这会儿才来。”,他瞧瞧四周,又降低了声音,附耳说道:“我知道你不喜九婴,但他好歹是云洛的熟识。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快去瞧瞧吧,看还有没有救治的法子。”
“你想岔了,是那只信鸟飞到半途迷了路,才刚飞到我的府邸。我说你也是,火急火燎的时候,就别使那笨头笨脑的鸟了。”
来的人是莲君,他因云洛的事情,对九婴一直都没有好脸色。但到了生死关头,那些旧怨也就微不足道了。但他进屋探了半天脉,却发现对方的肺腑早已受损,经年的旧伤一层垒着一层。而经脉里的魔气四处乱撞,已经失去了控制,就像喷发的岩浆,将体内灼烧得满目疮痍。
如果九婴是寻常的小妖怪,他还能用自己的功力去压制魔气,好歹能拖延半年光景。但九婴是法力高深的魔君,修为与他不相上下,根本就压制不住!
莲君的眉头都蹙了起来,九婴不可能对自己的状况一无所觉。倒像是,他在放任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坏下去。
莲君摇摇头,对梦君说:“为今之计,只有那一个办法了……”
梦君蹙眉:“那我把白泽叫进来吧,让他再见师父一面。”
但梦君冲出屋门找了一圈儿,才发现白泽不见了!
他忽然想到白泽与竹溪山的灵药‘竹之子’有交集。而此时九婴的性命危在旦夕,白泽该不会去找药了吧。
“糟了,他定是去找灵药竹之子了!”
“竹之子?不可能……”,莲君诧异。
“白泽上山采药,却碰到了修成人形的竹之子。我听白泽经常提起他,说他们成了好友呢……”
莲君闻言大惊,“不好!竹之子确实修成了人形,但只是个四五岁的孩童形状……而且五年前,竹之子已经死了!白泽遇见的那个,必然是假的!”
“我去找他!你想办法叫醒九婴。”
事情突生变故,梦君匆匆赶到竹溪山顶的时候,看见白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而一身绿衣的瘦削公子正站在他的身前。
梦君把白泽挡在身后,似笑非笑的对他说:“公子何人?为何要假扮竹之子?”
“哦?公子又为何有此一问呢?”
梦君拂袖,“我也是今日才知晓,竹之子早在五年前就命丧黄泉了。你与竹之子又有何亲故?竟要假借他的名号?莫非……你正是害他性命之人?”
白泽原本瘫在泥地里,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疑惑更甚。但他却条件反射的弹了起来,挡在梦君面前,生怕他出手。
“梦君,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阿竹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让开!亏你和他相处了五年,竟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白泽目光闪动,急忙扭过头去按着阿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逼问:“我只问你一句,你是骗我的吗?”
“是,我骗了你。”
“好、好……你!”白泽手中愈发用力,死死地捏住对方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但阿竹却冷笑着,接着说道:“我不是竹之子,更不是能救人性命的灵药。不能取我的性命,你很失望吧?”
“不,我反倒庆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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