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雨下了。”朝颜来至栏杆处,为她撑伞。“要不先回阁,等雨停了。”
因容七,八姝对她寸步不离,更是对她体贴细微。
她想再看些,可也不能让八姝陪着她淋雨,淡颌首。“……好。”
步子才挪,耳畔仿若听见什么,无忧顿步停下。
雨声,虫鸣声,甚至是江畔渔歌……在这自然声音里,她听到了萧声。
清峻曲音慢传至来,荡在江渚间,悠远而更显寂寥,仿若诉情。
无忧虽对乐器了解不多,可纵是旁人,亦能听出这萧音里满是愁思,仿若在思忆着谁,想着谁,留恋着谁,不舍着谁……缓调中带着无限幽思。
无忧微怔,下意识的转身,循声望去,一抹修长身影映入她的眼帘,淡青的衫儿似要与烟雨融为一色,他未撑伞,整个人就静伫在阁台间,手抵长萧,曲调便从流泻开来。
衣袂翻飞,他立于阁台,仿若谪仙。
桫椤子的话仿若耳畔。“稍远些,……而再近些,是素姨所住的飞灵楼。”
飞灵楼?无忧有些愣,而似察觉到目光,吹箫男子停下动作,亦朝她这边望来。
两楼之间相隔甚远,可那男子朝这望来时,却让她的心重重一跳。
朝颜奇怪。“姑娘,你在瞧些什么?”亦循目望去飞灵楼。
一抹淡紫人影儿亦走至阁台处,与男子说句话,不一会儿,男子收萧,俩人同回楼里。
而她仍未回神,呆站在原地,心跳很快。“方才吹奏之人,是谁?”
“那是南大人。”朝颜尊称,言语间不乏恭敬。“滇西落云堡的家主。”继续道:“他是少主的姨父,昨个儿闯秋水阁的姑娘,就是他女儿。按辈分说,姑娘,你以后要是嫁给了少主,可也得尊称他一声姨父呢。”
此事与她无关,可她听了却有些复杂之感。
“姑娘,”朝颜见她脸色有异,瞧着大雨。“咱还是先回阁楼吧。”
无忧点头,随之回了秋水阁。
许是寒风侵体,回阁不久,无忧就觉困乏,窝在床上昏昏沉沉的。
八姝见此,只当她近日舟车劳顿困乏的紧,待至傍晚时,八姝再去看,就觉言无忧浑身发烫,脸色异有红潮,便急忙请了大夫,楼中大夫诊断后,只说是风寒,给八姝开了药方。
大夫走后,八姝便亲自熬药,可药虽入腹,可无忧症状倒是未有好转,反倒是让无忧把清早吃的东西吐了出来,到最后八姝没有法子,只得去请示容七。
初在落霞楼,容七听了,冒雨与桫椤子就往秋水阁赶来。
“如何了?”才进殿内,容七解下外衫,问道。
碧落迎上去。“方才医娘来过,说是风寒,并无大事。”又随容七急忙忙的转向内室。
见容七过来,八姝纷纷让路,他上前,便见静躺床上的言无忧脸色略白,颊上有着异红,不禁大怒。“这还叫没大事?!”
众人不语,连素日里活泼热闹的娑罗也不再说话,阁内有些压抑。
“……容七。”床榻上传来她虚弱的声音。
几乎在她出声瞬间,容七立刻上前,坐在床沿,急切问他。“好些了吗?”
“我没事,只是偶感风寒。”她轻声劝说。“无关她们的事,我睡会儿就行了。”
她都开口了,容七也不责难,只是细问她病情如何,其他人见了,都识相的退下。
“我只是困乏了。”奇怪,她怎觉的意识好模糊了。“睡会儿就好了。”
说完,她再抵不住浓浓的困乏之意,再次昏睡过去。
容七见此,立刻探她手脉,脉搏平稳,并无大碍,他才稍微放下心来。
可她脸上的红潮,却教他生疑,不知是他眼花与否,他怎觉得那红潮有些异常……循下目光,容七直勾勾的盯着她衣襟口。
思衬会儿,他伸手解了她衣襟口系带,一朵红色的花映在她胸口处。
这是怎么回事?他更多的是担忧。
替她盖好薄被,容七便起步出了内室,他一出内室,八姝全都迎上来。
容七让她们去内室照料言无忧,却又叫住朝颜。“你和我来。”
桫椤子要跟上去,容七却拒绝,只让他们在秋水阁待命。
待至无人处,容七才问。“今个儿,是怎么回事?”
朝颜也不知为何,只得把阁台之事说个清楚。“是今早,言姑娘用完早膳后,觉得无聊,您不是说了吗?言姑娘若是无聊,可把她带去阁台赏景,属下也确实那么做了。不过后来下了小雨,属下让姑娘先回阁,姑娘听了会萧声,就回来了。”继续道。“回来之后,也就吃了点粥,就睡下了,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米粥有无问题?”
“粥的话,属下检查过,是无毒的。”静了会儿,朝颜才开口。“不过……”
容七问。“不过什么?”
“姑娘的异样,并非因粥。”朝颜记得清楚。“大概是听了萧声,变得多愁善感了些。”
“萧声。”
“是南堡主。”
提及他姨父,容七半淡着话。“他来了秋水阁?”
朝颜摇摇头。“少主,是姑娘听了他的萧声。而他的“忘忧调”那是人尽皆知的听者落泪闻着伤心。”朝颜悄看了看容七,道。“姑娘是听了忘忧调才有些愁思的。”
毕竟,忘忧调可算是南大人的拿手之作。
又道。“至于愁什么,属下便不知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容七心里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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