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向上官晔的牌位,眉头渐渐锁紧。对于上官家历代祖先,他心中虽有敬意,更多的却是怨。终于,他还是走到香案前,捏在手中一炷香,凑近蜡烛点燃了。他跪在蒲团上,双臂伸直,摆了个姿势,却侧过头来问木槿:“我该求些什么?”嬉皮笑脸。
木槿狠狠瞪了他一眼,正色说道:“他们听得到的!”
上官逸阳轻轻颔首,回转过头,俯身到地,直起身子时,他说:“你们若当真有灵,便佑我妻儿一世安康。”随后撩袍站起,将手中那柱香插在妻子那三炷香旁边。
木槿轻声叹息,她知道,上官逸阳肯在上官家历代祖先牌位前上一炷香已是极限。
上官逸阳拢住木槿的手,轻轻搓着:“冷了罢。我依你上了香,你也该随我上去了。”言毕,握住木槿的手走到石门外。他俯身轻按烛台下机括,石门应声而落。这机关只他夫妻二人知道。建造密室之时,想着木槿不会仙术,他便寻得高人设了这机关。想不到,今时今日,他竟也已无法凭借真元开启石门。
二人相携着走下阁楼,木槿不禁戏谑:“人都道,上官家只有男主人,却无女主人。江湖上更有人传言,上官家主有龙阳之癖……”
“我是有龙阳之癖啊!”上官逸阳看着木槿扬起的脸,轻蹙的眉,笑道:“不需太久,这事会天下皆知。”
木槿何等聪慧,眼波流转,眼底尽是狡黠神色:“‘龙阳君’,你那‘魏王’恐怕会爱美人。”
☆、第6章
门楣之上高悬的匾额写着‘上官府’三个大字,他是这府邸名正言顺的主人,此刻却被程姓女子关在卧房外整整一个时辰,周瑜打黄盖……他喝着仆人奉上的清茶,耐着性子静静等着他的‘魏王’。
木门被里面的人拉开,伴着‘嘎吱’声响。一个青衫男子款步而出,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折扇轻挥。他一头长发散在身后,却有三指宽的一缕挡在右耳前,左耳洞中穿了银环。
上官逸阳拍手而起,眉梢眼角尽是笑意:“木槿,你这魏王未免扮的太入戏了。”
木槿收扇在手,抱拳一揖:“上官兄请了。”嗓音亦不复女儿装束时细腻婉转。
上官逸阳欺身上前,揽住她纤腰,戏谑道:“你若是男儿身,恐怕我真要做了龙阳君。”
木槿白他一眼,捋着右耳前的一缕头发,扬起头道:“我却未必看的中你!”
上官逸阳轻声叹息:“可怜我这个安阳美男子就要被个半男不女的妖孽比下去了。”谁叫她那张脸生得太过好看,不论如何装扮,那既娇又俏且傲的神色总是若隐若现。
木槿沉下脸来:“谁是妖孽?”
“夫人恕罪!”上官逸阳逗得她微恼便即收手,躬身请罪。闺房之乐,点到即止。
木槿轻咬下唇,笑也不是,恼也不是,这个男人怎么这样会把握火候。
上官逸阳抚上她双肩,将她轻按坐到檀木椅上,端起一旁的茶杯,掀开杯盖,吹了又吹,方始送上:“洛哥送来的,正好合你用。”
木槿瞧着茶杯里淡黄色的水,只一嗅便知煮的是人参,眼睑微垂,轻声问:“我喝,你也喝?”
“滋阴养血圣品,我喝来,怕伤阳气。”他直想着自己不久于世,这样的好东西,喝来也是浪费。
木槿向来倔强,听了上官逸阳的胡言乱语,索性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力道过大,有些已洒了出来。随即别过脸去,不再多言。她气,一年多不见,他竟这样不了解自己。
上官逸阳眉心微锁,劝道:“凉了怕不好喝。”而后打开手边木匣,推了过去:“我记着,你爱吃梅子,腌过的。”
木槿苦涩一笑,眼眶泛红:“非要这样不可么?上官逸阳,你是第一天认识我?”
上官逸阳笑了,神色怅然:“这事,我从未对旁人说过。我怕这个味道……”儿时的记忆最为深刻,他父亲试图以人参续命,一日三餐,人参做汤,却毫无用处。他入山修仙之前,只记得父亲的身子越来越差。待他学成归来,见到的,是父亲的灵牌。他常猜想,这贵重堪比黄金的人参,于他人而言是救命良药,于他上官氏后代而言,也许与夺命毒药无异。
木槿试探着问道:“是因为父亲?”
“是因为父亲。”上官逸阳越过桌子握住木槿的手,“你还是第一次唤他父亲。”
木槿浅浅一笑,初识上官逸阳,他父亲已不在人世。嫁他为妻,拜天地时,拜的也当真只有天地。唤谁作父亲?
上官逸阳站起身来,走到木槿面前,端起茶杯,先自喝了一口,还好,不凉。随即转了转杯子,凑到木槿口边,笑道:“我喂你。”
木槿‘腾’的红了脸,轻咬下唇,端过茶杯,想了想,并未转动,扬首一饮而尽。
上官逸阳轻轻颔首:“左右今日无事,去城里逛逛?”
木槿捋了捋耳前长发,戏谑道:“不怕我抢了你安阳美男子的名号?”却站起身来,径直向外走,端的是富家子弟的气派。
上官逸阳跟在她身侧,劝道:“你还是不要拿扇子,戏做的太足,当心头疼。”
木槿脚步微顿,又向前走,笑道:“谁说扇子一定要打开来用?”
上官逸阳望着木槿背影,十足的翩翩少年郎。她不是第一次扮男人了……那一次,他二人相识未久,她说从未进过修仙门派,他便说,你扮作男子,我向师父引荐。于是,她束起长发,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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