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
我坐在椅子上看他,他就低头吭哧吭哧啃苹果。
我是等他啃完了才爆发的,把他叠好的那些衣服袜子统统扯出来,连同他一起往门外推。
温航赖着不肯走,手把着门框。
我把他那些衣裳扔出去:“滚!马上给我滚!谁让你找我爷爷的?!你把他吓着了我跟你没完!”
温航摇着头,哼声说:“冉冉,别赶我走……”
我勃然大怒:“你想赖上谁吗?!我告诉你温航,少跟我装傻!你现在就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温航反过来抱着我,乞求地说:“冉冉……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我是带着怨气重生的,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报复温航是我重新再活一遍的唯一动力。我以为自己会跟他纠缠一生的。可现在一切渐渐好了,我的生活有了新的发展和希望,我
的学习、我的朋友、我的事业……温航与我,也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自己是不是同此时的温航一样,不求上进、不思进取,只想赖着一个人苟且生活?
原来,我曾经那么的让人失望过。
“温航,”我看着他的脸,漂亮的脸蛋满是泪痕,那么无助惶恐,“温航,你想怎么样?为什么不好好考试?你可以脱离我的知道吗?你以前很厉害的!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的!你知道吗?你不该是这样的。”
温航摇着头,眼泪扑簌簌落下来,他根本听不懂我说些什么,只是不断重复着:“别不要我……”
他捧着我的手放在唇边,伸出舌尖小心翼翼舔着,他抬眼讨好地望着我。他以为我喜欢这样,可我怎么会喜欢?我从前那样做只不过是为了侮辱他、令他难堪而已。
如今他的骄傲不再,我也失去了征服他的兴趣。
我不禁想,林恩比他有性格,连李凯也有自己的倔强。
可温航呢,他什么都没有了。
软趴趴的木偶,再精美也不过没有灵魂的玩具,终会令人腻味。
我等着他高考,我希望他能考出去结束这样彼此折磨的生活。可他居然这么不争气,并不以为耻。
我反手掐住他的脸,摇着头问他:“温航,你知道什么叫做羞耻吗?”
温航似乎是疼了,微微皱了眉,小声说:“冉冉……”
我推开他,拿过鞭子就往他身上抽。
温航啊了一声,缩起来打滚。
我一脚踩在他背上,扬着鞭子说:“你不是想赖着我吗?这点疼就受不了的话,马上就给我滚!”
温航抽泣着不说话,只是摇头。
我狠狠挥了他一鞭子,喝道:“问你话呢!回答我!”
他只是喘气,在我下一鞭子挥出来之前,才从嘴里溢出来:“不滚……我不滚……”
那声音十分压抑,让人觉得难受。
我有意不控制力度,温航衣服都被我抽坏了,背上全是红凛子。
他把上衣脱了,对着我家里老式立柜的大镜子给自己上药,林恩给的进口药已经用没了,他拿的是药店卖的那种五角钱一管的消炎软膏,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到厕所里打了盆水,自己在外屋简单擦了汗,然后回到里屋温习功课。
温航还在那抹药,一
窄条背被他弄得油光光,还剩肩膀后面够不到,他抹得挺吃力的。
我没理他。
“冉冉,我能住在这儿吗?”大概十一点钟,温航小声问了我一句,声音还有点哑。
我没吱声,等一过十一点,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被温航推醒,他趴在我床边,异常认真地看着我。
昨天的便装被我抽成条了,他穿着校服的夏装。
我刷完了牙冷笑着打量他:“都不是学生了,还有脸穿校服?”
温航正在冲豆奶,被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把一只手搁在短裤外沿,扯着裤角。
纯棉的蓝色短裤显得男生裸=露在外的双腿修长白皙,还泛着青春的光泽。
我走过去,坐在小餐桌旁边,吃了口面包。
温航把豆奶推给我,跑回房间,过了一会儿跑出来,递给我一条巧克力:“吃吗?不甜的。”
我把豆奶一口气喝光,里面有些结块,冲的不是很好。
我问他:“就算你考不好,你爸也不可能放任你什么都不做吧?”
温航低下头,看着脚尖:“我跟他闹翻了。他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
我皱眉:“你几岁了,还说这种气话?”
“不是气话,”温航摇摇头,“我就是不喜欢他们,他们也不喜欢我。我刚去那里的时候,他们都嫌我,说我身上有臭味,那不是臭味,那是妈妈身上的味,二姐不听我辩解,还打我,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我头磕破了,也没人管我……”
“什么臭味?”我想起一些东西。
果然,温航从兜里掏出一颗樟脑球:“就这个味儿,妈妈身上的味儿。”他微微红了脸,稍有些幸福地说,“冉冉身上也有。”
我吃掉面包,淡淡说:“很多穷人身上都有,防止衣物发霉腐烂被虫蛀,这是无奈的味道。”
“可我喜欢。”温航盯着我看。
我被他眼里的爱意弄得不舒服,只好岔开话题:“你二姐欺负你?”
我印象里,他二姐对温航是十分不错的啊?
温航摇了摇头:“那只是小时候,后来她就不打我了。我学了跆拳道,也不会再让她打。但是后来,她又做些让人不舒服的事,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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