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差那么一点。”丁瑾揪着心口的衣服,努力地睁大眼睛把眼泪眨回去,唇向上弯着,弧度在颤抖中越来越大,显得她此刻的表情特别的怪异。“你当时那一脚没把我踢醒,你现在却是把我说醒了。”
薛皓突然过来一把抱住了丁瑾,“我和她一点感情都没有,我爱的始终只有你!”
丁瑾恨恨地推他,“所以你最后还得在我身上戳个印才正式离开吗?!”可是被他箍得紧紧的,徒劳无功。“你混蛋!你混蛋!”终于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地对他拳打脚踢。
薛皓在她后脖子上深深地把唇印上去,眼泪滴在她毛衣上,很久都还是晶莹一颗。“你……还能……继续等我吗?”
丁瑾推不开,打又没有用,便在他脖子上死死地咬了一口,直到牙齿都酸了才低吼着说:“薛皓,你还是人吗?!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薛皓生生地受着也不肯松手,“等我把俪偲的股权全部拿回来了,我就娶你。”
丁瑾不记得她是怎么回去的了。好像是她死命地挣扎,最后拿起那个车头的小摆饰砸到他脑袋上,他吃痛放开她,她逃了出来;又好像是她死命地挣扎,他为了抱紧她难免有了大动作,一不小心踩到油门上,车子飙出去,他不得不放开她控制车子紧急刹停,她逃了出来。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她逃了出来,而薛皓没有追上来。
丁瑾到家的时候,欧莎倩因为太累,已经睡了。她一个人躲进房间,压抑着声音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大哭。哭到最后眼泪终于干涸,还断不了那抽噎的声音。她拿出手机,已经凌晨两点,发了微信去给蒋思文,没想过她会回,可两分钟后她却回了。
蒋思文:“在的。出什么大事了,两点还不睡觉。不会是你老板怎么怎么你了吧?”
丁瑾看着屏幕的亮光扁扁嘴,那种哽塞酸刺的疼痛又堵上来,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屏幕一会便暗了下去。
蒋思文:“我猜中了?”
丁瑾看着角落,张着嘴按了那个说话键好一会才开口:“薛皓回来了。”
蒋思文:“什么?”
蒋思文:“薛皓回来了?”
蒋思文:“然后呢?然后怎样了!”
丁瑾:“然后……然后他告诉我他订婚了,再然后叫我等他。”
蒋思文:“草!老娘不得不爆粗了!凭什么啊!他都订婚了还叫你等他?有病啊!”
丁瑾:“他要靠他未婚妻家里的力量,把他继母抢走的公司股份拿回来。他说他拿回掌控权了娶我。”
蒋思文:“呵,那你算什么?他还是人吗?!说的还是人话吗?!不行,我现在很火,你等我会,我得喝杯水浇浇火。”
蒋思文:“你投你老板怀抱里去吧。”
丁瑾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蒋思文:“你不是连这样的渣都不舍得扔吧?薛皓有什么好了?比帅比不过你老板,比有钱也比不过你老板,比爱你,就更不用我说了吧。你一直惦记着,不就是因为那是你的初恋吗?告诉你,初恋百分之八十都失败,这是定律。所以你也不用想了,这样的渣渣踹了都还得再补两脚的!”
丁瑾呆呆地看着屏幕的亮光,人已经平静下来。
蒋思文又发来消息:“诶,我问你,他是不是跟之前我看到过几次的那个女的订婚?”
丁瑾:“不知道。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
蒋思文:“丁瑾我跟你说,千万千万不能傻啊!你还年轻,绝不能再耗在这个连镜花水月都算不上的承诺里。”
丁瑾:“我不会。”
蒋思文:“嗯,那我就放心了。快点睡吧,都快三点了。明天请个假好好休息休息。”
那个人是谁还重要吗?他终究是没有选择自己。
她只是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上班,这个状态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都说爱的反面就是恨。曾经有多爱,不爱了之后,便有多恨。她用尽了所有力气去爱他,那么现在恨也要抽光她所有的气力么?那么辛苦的一件事,可她做不到不恨。
***
丁瑾是顶着一双核桃眼回去上班的。策划部大部分的人都来关心她问是怎么了。她只说没什么。她需要工作来麻醉自己,于是不等顾卓回邮件,便主动发了e-过去问新产品定名的事。
顾卓很快回了邮件——上来我办公室。
丁瑾上去的时候,发现大间小间里的秘书们都不在,只有直接去敲门。
“进来。”
“顾总。”
顾卓微一颔首,“在沙发那边坐一下吧。”
丁瑾正对顾卓坐下,看他还在看文件,便又换了个位置,微微侧身背对着他揉眼睛。
“别揉。”皮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越来越近,顾卓的声音就在身后,“越揉越肿。”
丁瑾转头努力地睁着眼仰脸往上看,“嗯……哼。顾总叫我上来是谈新产品定名的事吗?”
顾卓随意地“嗯”了声,把茶杯放到玻璃桌上,拿出茶包捋了下茶水,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把茶包包住,然后递给她,“敷在眼睛上,消肿。”
“嗯?”丁瑾微微疑惑。
“青青说泡过的红茶包放凉了用毛巾包住敷眼睛,保持五分钟,就可以有明显的效果。”顾卓转头回忆了下,“好像是说茶中所含的单宁酸是一种很好的收剑剂,可以有效消肿。”
“秦秘书?”丁瑾没有接,眼皮实在肿,抬起来有些困难,便一直落在那包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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