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了个电话,语气严肃叫她周末务必回家。
齐艾家在p城旁边很近的邻市,从学校出发到家,单趟车程也才两个小时不到,但平时很少回去,见姐姐这周催命符似的,猛催自己回家,虽然奇怪,可也没法子拗。
临周末前天,齐艾姐姐又特地打了好几电话来,千叮咛万叮嘱,死活强调明天一定得要回家。
齐艾拿着电话,口里答应下来,却又忍不住埋怨:“有什么要紧事啊?丁凝还叫我周末陪她哩,早不叫,晚不叫……”一边对着丁凝挤出无奈表情。
话筒那边的人停顿了一下,随即说:“丁凝在你旁边?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说。”
丁凝的记忆中,不记得跟齐艾姐姐见过面,接过电话,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齐艾姐姐从话筒里刚飘出来的声音很干脆,现在却有些迟疑:“丁凝?”得到肯定答复后,安静了很久没说话,丁凝奇怪,抱着话筒“喂喂”了好几声,以为齐艾姐姐已经挂了电话,那边才一字一顿:
“你最好也别去。”
声音压得很平静。
丁凝以为自己听岔了意思,还没来得及开口,齐艾已经把电话抢过来。
挂了电话,丁凝问:“我跟你姐姐见过吗?”
齐艾一边清理次日带回家的行李,一边答着:“应该没有吧。”
没有?倒像是挺熟稔似的,丁凝也懒得多去想了。
齐艾不陪,想来想去,任务交给了郭劲安。丁凝本来不想叫郭劲安知道这茬事,可架不住齐艾口快,告诉了他。
周末早晨,天气还算不错,到达西城区半山上的工业园,门口威武地停着个深灰色的四驱越野,邵泽徽下车,没走两步,见到丁凝身边还带着人,脸都黑了。
☆、48
一男一女,风华正茂,年龄相匹,男的颀长优雅,俊眉致眼,不时举起手,给旁边女孩遮一遮郊区旷地上空的大太阳。
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
邵泽徽奚落:“这不是小孩子的春游。”
丁凝对上邵泽徽多日没见的脸,就忍不住想起那天哭天抢地抱肚子的样子,觉得有些难堪。
邵泽徽见她一颗脑袋压根不望自己,只顾盯着身边人,脸色更象是吃过炸药,冷嘲热讽:“还带个跟班。”
郭劲安心理素质妥妥的,置若罔闻,倒没什么。丁凝怕小男伴受了委屈,把他手臂一挽:“嗯,您有秘书,我也带个助理呗。”
邵泽徽正在瞅着用个什么由头,得了这话,正好,回头瞥一眼刚下车的吉莲:“那你带丁小姐的助理先去车上,熟悉下今天日程安排吧,待会儿我跟丁小姐进生产园地,公司内部机密,不方便叫外人接触。”
迎面走来个笑眯眯的a字裙女郎,时下流行的九头身美人,一张脸小得不像真人,腿却比人家腰际线还高,郭劲安还没来及拒绝,被她强行拉回到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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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园地斜坡走,邵泽徽被旁边人身上浓浓的薄荷味熏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丁凝趁他弱势,憋了好几天有点儿难受,也就直白问了出口:“您收购丁家厂子,不是为了我吧?这太破费了。”
邵泽徽望她一眼,觉得把心思耗在这女人身上,真是有点儿撞邪,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择偶观,又不是什么九天玄女,还水性杨花,一碰到自己往怀里钻,一转眼又换个男伴,想着那天,她又抽烟又喝酒,上蹦下窜,果然是跟郭劲安说的一样,就算是怀孕,也根本不拿孩子当回数,心更凉了一凉,背着手不冷不热地答:
“除了钓男人,你总得也会些别的本事。”
丁凝反唇相讥:“敢情您把我家祖业拿去了,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教孩子啊。”
邵泽徽这段时间不能听到孩子这词,一听到就憋屈,幽怨看她一眼:“一个害了自己爸爸后妈,不顾妹妹的女孩,我不相信她对自家的祖业有什么留恋。”
正说着,已经走到丁家生产园门口,几名厂领导笑眯眯地大步迎上来,邵泽徽再不理会丁凝,走过去。
丁凝半截子气上不来,可气归气,也不糊涂,公私分明,他前半句话还是对的,总得会些别的本事,想着想着,掏出个笔记本,跟在他旁边,虚心受教。
偶尔看着前面那人跟一群厂子干部谈笑自若,跟平时不大一样,她才明白,一个以利益卫为生的商人,想要调节上下,管理人脉,必须游刃于不同阶层,怎么可能真的是个面瘫?光靠一张凶脸,拿不下江山。笑容和严肃,是针对人的,有度的,这就是所谓的生意人的势利。
那他的真心,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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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园抵抗搬迁的十几名老工人都是西城区本地人,在丁家做了少则也有一二十年,个个都有了些老人心态,平时欺负新人,对上面也不怎么给面子,很有些地头蛇风范。
以前丁志豪无为而治,疲于管理,只要不闹大事,睁眼闭眼也就算了,把这些人纵得更加放胆子。
搬迁公告一下,这些工人开了心窍,看见是新东家上任,又是外地来的商客,注重形象,借口地点太远,威胁要涨薪资,目的没达成,气翻了天,到现在还在罢工。这回见新老板来了,更加闹得欢,一个个停了流水线的机器,拖个长凳,坐在上面嗑瓜子,做给来人看,听那老板带来的美貌女秘书说来说去,意思是并不迁就,再见那新老板稳如泰山,一行人气急败坏,发起狠来,大骂奸商。
厂领导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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