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兜帽很大,帽檐又特别低,所以轩辕梦除了能看到对方一抹线条冷硬的下巴外,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那兜帽人又说了句什么,守在马车边的两名镇刑司部下陡然撤刀,并朝马车的相反方向退开了几步。
轩辕梦越看越觉得诡异,对方好像已经知道自己不在马车中,但他却没有下令搜查,而是一挥手,带着一众镇刑司的人扬长而去。
怎么回事?
虽然对方已经离去,但轩辕梦紧绷的神经却依然没有放松下来。
静静藏在原地,轩辕梦也不现身,生怕那人会去而复返,可这时,另一个头戴帷帽的人,忽然从宫门中走出,来到马车边。
今天是怎么了,到处都是戴帽子的人,今年流行戴帽吗?
正在腹诽中,那头戴帷帽的人忽然将帷帽扯下,露出一张清俊的脸。
祁墨怀!
轩辕梦下意识便要现身相见,却在刚迈出一只脚时,飞快收了回来。
不能去!绝对不能出去!
对方正因知道自己与祁墨怀相见之事,所以才会提前设下埋伏,如果自己现在出面相见,不但会被敌人识破身份,也会给祁墨怀带来危险。
祁墨怀脸上似有焦灼,在马车边来回张望着,却始终见不到自己想要见的人,最终颓然一叹,打发那马车夫离去,然后返身回宫。
果然,在祁墨怀离去后,一名镇刑司部下从暗处走出,看了眼祁墨怀离去的方向,神态颇为些懊恼,似乎为自己没有机会立功而大叹时运不济。
轩辕梦不敢继续逗留,在街上绕了个大圈后才回到落脚处。
看来,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原以为自己的对手蠢笨如猪,却不知从哪里跑出个程咬金。潜意识告诉她,那个人很危险,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摔个粉身碎骨。
攀上房檐,闪身落地,轩辕梦在确定没有人跟来的情况下,这才走入小院。
“白苏走了。”刚踏入院门,就见萧倚楼站在院子中央,目光盯着她,汇报般对她淡淡道。
轩辕梦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她假装不解。
萧倚楼目光沉沉,显然因白苏的遭遇,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绝望:“白苏只是性子倔了些,你连我都能接受,为什么要对他那么无情?”
轩辕梦原本不想回答他,略一沉吟后,正色道:“萧倚楼,你和他不一样,他心里有恨,就算留在我身边,他也不会快活,有的只是痛苦。”
萧倚楼望着她的眼,惆怅一叹。
她说的没错,白苏始终放不下心里的恨,与他相比,自己何其幸运,因为不论他之前有多少恨多少怨,现在都已放下。
人最怕的,就是放不下。
能放下,才能给自己真正选择的机会,被恨束缚,一辈子都不会自由,不会快活。
这一点,白苏未必不懂,他只是不想懂。如果他是白苏,怕也不会忘记身负的血海深仇,世上没有人可以做到绝对的潇洒,他只能说,命运无常。
“银子给他了吗?”虽说决定与白苏形同陌路,却依旧有些担心他,那样的男子,单纯的就像一朵圣洁雪莲。在这个世上,人心不古,像他这样的烂好人已经没几个了,若无银两,他只怕会寸步难行。
“他……什么都没拿。”萧倚楼叹息一声,想到白苏的性子,也不免担心。
轩辕梦惊道:“什么都没拿?”
“是,银子,行囊,他说有关你的一切,他都不要。”
轩辕梦又气又忧:“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帮他解了毒,治好了他的眼睛,他就这样糟蹋自己!”
“既然担心他,不如将他找回来。”萧倚楼提议。
轩辕梦却坚决反对:“不,他既然决定要离开我,我又何必找他回来?”她轻轻一笑,像是自嘲般:“萧倚楼,你信不信,找他回来的结果,不是我杀了他,就是他杀了我。”歪着脑袋,想了想,她再次哼笑出声:“不,他回来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杀了他,为了他好,还是别让他回来了。”
“轩辕梦,你可曾后悔过?”萧倚楼忽然问,眼中藏着隐隐的急切。
“后悔什么?”
“后悔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如果她没有杀死白苏的师父师姐,如今的一切,将会大大不同。
没有任何的考虑,她当即摇头:“不后悔,我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后悔。”
这早就在他的意料中,这样的女人,何尝有过后悔,只怕这辈子,她都不会知道后悔为何物。
见他神色游离凄迷,轩辕梦怎会不知他在想什么?曾经,自己也是这般决绝地与他划清界限,他骄傲,同时自卑,他坚毅,同时怯懦,这样的复杂的性格啊,她该拿他怎么办呢?
“萧倚楼。”她牵过他的手,轻轻握在掌心:“我的心没有那么大,同时装下两个人,已经被塞得满满的,哪里还有精力去关心其他男人,照顾其他男人?”
萧倚楼脸上的神色还是落寞的,但紫眸中却染上了点点欢愉的笑意:“你的心还不算大?我就不信,你不知白苏的心意。”
“白苏什么心意?”她故意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每天对我爱理不理,一口一个不得好死,时不时对我掉脸子,糟蹋我的心血,还从不领情的男人,你认为他能有什么心意?”
萧倚楼拧眉:“我听着你这话,怎么感觉像是在埋怨我似的。”
轩辕梦斜睨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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