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这才淡淡的开口,“如果你真的还记得妈妈的一点好,那么宋氏早就在二十几年前就应该走今天的路了,妈妈不会恨我,她一直恨的,其实是你呀。”
“如果你还记得妈妈,你就应该认可我所做的一切。”
宋博洋听他的声音,瞳孔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吴宛之最恨的是他的句子了,可是他想不明白,吴宛之到底是恨他什么呢。
他的恨,无非就是吴宛之精神失控自杀的时候,他在公司开会没来得及赶回来。
他也后悔,他也懊恼,可是人生总是要向前看的,难道人一生都要活在流泪的过去不往前走吗。
“宛之的事情,我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如果我不努力工作,就没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活了。”九十年代的宋博洋的确是一个生意好手,不止脑袋灵光就连生意手段也是出类拔萃,宋氏成立不到五年,就已经在地产界崭露头角,成为新一代的地产新贵。
可惜的是,那时候的人们,并未意识到未来房地产会被炒成天价。
“你错了宋博洋,妈妈不会原谅你,而我,永远不会原谅一个因为小三而害了自己妻子自杀还能坦然的告诉别人是因为精神失常所致。”宋燕行的声音冷的像是窗外的风,却更像是穿梭了时空回到了吴宛之抢救失效的那个手术室外的走廊。
那时候的宋燕行才到他腰间位置,却已经拿着枚的照片及其厌恶的对他说出这番话。
枚...
小三....
宋博洋有一瞬间的错愕,他是如何知道枚的存在的。
他以为,这件事只有吴宛之和他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宋燕行冷冷的看着宋博洋,努力的想要在他脸上捕捉到一丝诧异或是无处可藏的心虚来,可惜的是,他的脸上,除了震惊来,再无其他,“你为了另外一个女人,逼死了你的妻子,还打着精神失常而自残而死的名号,这些年,你应该很是心安理得吧。”
“你不是一直怪我为什么不回家吗,因为我每次一回家,总能想起妈妈浑身是血躺在卧室里的样子。”
宋燕行像是暗夜而来的魔鬼,冷冷的丢下这些话,宋博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刚刚他耳朵听到的话竟然是出自他亲生儿子的嘴里,他眼睛里的厌恶和不屑清晰可见,明明他今天只是想问为什么要毁了宋氏,却还是牵扯出了这桩往事。
没有人的过去干干净净,包括他宋博洋,年轻时也做过一些后悔的事情。
可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时空修改,经年以后,这桩错事再被翻出,只有重重叹息。
苏晚和宋燕迟两人站在门口像两尊门神一样,气氛诡异,谁都没有先开口,苏晚好几次都想主动问一句宋叔叔的病如何,转念又想起宋燕迟那能杀死人的眼神,最终还是没胆子问出口。
好在宋燕行进去了很快就出来,听到门拉开的声音,苏晚本能的转过头看着宋燕行,宋燕行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拉着苏晚就要往门口走,全程只当宋燕迟是空气不存在一般。
宋燕迟也不恼,看着宋燕行拉着苏晚按电梯下楼,唇角扯起一抹笑,面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冷。
旁边站着的几个佣人谁也不敢开口,默默的在一旁用眼神交流,宋燕迟忽的一抬头冷冷的扫了一眼几个人,瞬时,再没了多余的视线在半空交汇。
搓了一把脸,看着旁边呆站着的佣人,冷声吩咐,“去准备老爷子的晚饭,尽量细碎一点。”
佣人点点头,飞快的顺着墙壁溜了。
宋燕迟开门进去,宋博洋还仰面躺在床上大喘着气,一呼一吸间仿佛都十分吃力,宋燕迟走到床边,这才发现被子上都染了血,点滴针还掉在半空中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点滴,混着宋博洋的粗气。
狼狈至极。
宋燕迟闭了闭眼睛,努力消化掉他看到的一切,好一会,才睁开眼睛走到宋博洋床边,抬手把吊针别回去,倒了杯水过来递给宋博洋,“爸爸,先喝杯水冷静一下吧,燕行他不是故意的。”
宋博洋叹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坐在旁边的宋燕迟,想要去接过水杯,才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使不上力气,宋燕迟适时的给他在脑后别了一枕头,随即把杯子递了过去。
宋博洋喝了几口就不想要了,几口水下肚,他心里的那股气也消了不少,仰面躺回枕头上,低声的叹口气。
宋燕迟放好杯子,又拿了酒精棉过来给他擦着手背上的血渍,看着雪白的酒精棉球变成粉红色一团,这才状似若有似无的开口,“爸爸,你和燕行之间,到底是有什么误会,他对你的敌意,看起来不是一点点啊、”
宋博洋再次叹口气,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是看着宋燕迟低头擦手背的侧脸,说,“我准备把手上的股份全都给燕行,那是我和他妈妈一起创立的,就这样被他给败了,我就是死了,也没有办法去地底下面对他的妈妈、”
宋燕迟的心里忽然一突。
“心想着就算拿不回来,起码也不会被排斥在股东之外。”
果然是这样。
宋燕迟忽然勾唇一笑,将手里已经变红的酒精棉大力的搓成一个团,用力的扔进了床底下的垃圾桶里,温润的眼睛里忽的掺满了仇恨,他直直的看向他,缓缓的开口,“爸爸,还记得枚吗。”
又听人提起,宋博洋不想在这里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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