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若是看中了,咱就应下来,你觉得怎样?”
绿竹自然是没道理不答应的,宋氏自去安排不说。
这一日上午,绿竹照例出门上桂梅家去,走过小桥时,见桥对面的榕树底下站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绿竹也没注意,只当对方是路过或是等人,她守着礼数低头走过去,谁知才走不远,那人却从后面开了口,“请问是赵家姑娘吗?”
绿竹回头一看,不期然地和他对视上。
是个典型的农家子,皮肤有些小麦色,但不算黑,脸上有些红,看着有些害羞的样子,眼睛看着她却是亮亮的,绿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娘亲所说的安排。
绿竹惊得低下了头,眼睛瞄了眼四周,见路上并无行人,松了一口气,可一会会不会有人来她也预料不到,见他只是呆愣愣的傻笑着看着自己,却挠着后脑勺不说话,她咬了咬下唇,“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他什么反应,转身脚步匆匆地走了。
等走远了一些,回头看,见他仍旧站在桥头,远远地目送自己,没有跟上来,她心下略松,步调也缓了下来,和平时一样,不叫人看出异样来。
心不在焉地在桂梅家做了会针线,发现自个状态不佳,便停了手,想着回去了,可又担心那人还在桥头等着,于是又拖了会时间。
回去时并未见着那人,绿竹心里松了松,到家以后她娘便拉着她问,“怎样,见着人了吗?”
绿竹低头拨弄着绣框里的针头线脑,闷闷地回了句,“见着了。”
“怎么样?你们说上话了吗?”宋氏嘴角噙着笑意又问。
绿竹听她这么问,心中升起一股恼意,“娘也真是的,怎不提前和我说一声?也是他忽然唤我,我才晓得的。我那时担心有人过来,也没敢仔细看,更不要说说话了。”
宋氏见她埋怨,自知理亏,可也说了,“我自然知晓这事让人瞧见了不好,所以这前后我都让你爹和你弟他们拦着了,再说了,这不就是个巧遇吗?旁人又能说些什么?你既没仔细看,要不娘让他到咱家来,你躲后头去再看一眼?”
听宋氏为自己都打点妥帖了,就连爹和弟弟也都出动了,她也明白宋氏这是为自己好,为自个这事操碎了心,因而只是没好气地瞪了她娘一眼,想着那刘安的模样和举动,看着是个老实的,且她平素观察人,第一眼看的便是对方的手,那人的手掌很大,掌心隐约可见一些茧子,应该是个勤奋肯干的,想着他的家境,已是难得,或许可以试着和他过下去。
主意已定,她对宋氏说,“不用了,就他吧。”
宋氏一愣,“确定了?”
“嗯。”绿竹点头。
宋氏一喜,拉着她的手喜极而泣,“那就好,那就好,相信爹和娘,那是个好孩子,咱们也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的。”她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女儿对亲事不热衷,她还真怕她一直不肯答应,现在好了,她能点头,便是没记挂着先前张家的事了。
绿竹见她娘这样,鼻子有些酸,眼眶热热的,向她娘保证,“娘,你放心,我会好好过日子的。”
后面的事便有些顺理成章了,刘家请了媒人婆上门来说亲,小定过后,两家的亲事便定下来了。村里人有认识或知道刘家村情况的,都说赵家的眼光好,绿竹是个有福气的,那刘安在刘家村可是出了名的能干孩子呢,许多人都盯着的香饽饽,就这样被他们榕树村的好姑娘给得了。
赵桂花听了在家中愤愤不平,“还不是泥腿子一个?能有咱家秀才儿子好?莫不是赵家的吹的吧!”
上门来和她唠嗑的钟婶子一脸尴尬,其实他家儿子多地少,只能出去佃地来种,赁的便是刘家的地,因而人刘安好不好她其实是知道的,打定主意不理她,以后还要和赵家的多走动走动才行。
旁人如何,赵家却是管不得也不想理会的,她爷奶听大儿子说过这刘安的家境和人品,知道是个好的,因而对这门亲事都是满意的。这段时间宋氏脸上都是喜悦,绿竹看她高兴地把刘家拿来的糖果饼送给四邻和亲近的人家,好叫他们知晓自个定亲的事,她也不禁捻着那对作为定亲信物的金丁香,心想,她这次的选择应该是对的吧,不会再错了吧?
可惜,不到最后一刻,都没有人能知道答案。
冬至家也收到了宋氏送来的糖果饼,晓得了绿竹定亲的事,徐婆子一个劲地赞她是个好福气的,而冬至从徐婆子口中知道了刘安的情况以后,打心里也祝福她,希望这次不要再生波折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冬至啊,不生波折,你怎么讨得到媳妇啊,其实你心里住了个小恶魔吧,你个口是心非的家伙a
☆、秋收
绿竹的亲事有了着落,家里人先前绷着的一根线也都松了下来,特别是她爹和娘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察觉到这些的绿竹不禁反思自己之前的行为,那时候刚重生回来,对于和张家的亲事极度抗拒,甚至憎恨他们,只想不顾一切地逃离。如今想想,当时过激的行为,让爹和娘他们陷入了难过和流言蜚语当中,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实在不该。
且,多了些时间和她娘相处,观察和了解,绿竹越发明白,其实上辈子她会有那样的悲剧,张家人固然不对在先,可她自己没能立起来,缺乏主见和思考能力,也是问题所在。这些都是她这辈子努力去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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