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庶出的舅舅他们吗?”
谢慧齐轻轻地颔首。
她看着那愧疚不已的老家人,轻敛着眉头道,“我记着这些都归舅父族里暂时接管,等舅父返官回乡了再交还到我舅舅手里,怎么就到二爷他们手里了?”
谢慧齐这时实在不想称那二爷三爷他们为舅父,她对母亲这两个庶出的兄弟也实在没什么好感。
她记得当年出了事情她外祖母死了之后跳出来说要分家,不愿意被她母亲与舅父祸及的人就是他们。
但她舅父不是那等不做后手的事,而且他们阿父去河西之前,特意跟谷家族长“谈”过一次话,当时谢慧齐就跟在他的身边,很明显她阿父跟谷家族长就舅父的家财谈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谷家族长也信誓旦旦说族里公正,只会等到她舅父回来处置家财的一天。
但现在这是怎么回来?
那老家人这次又痛哭失涕了起来,“表小姐,表公子啊,你们要为大爷做主啊,他们说大家一家人在去蓠州的路上被杀死了啊……”
这消息尤如晴空霹雳,震得谢慧齐失声叫道,“谁扯的谎话?他们竟敢拿这话来蒙骗我舅父的家财?”
这老家人老五哭道,“表小姐,老奴也不信,可是老奴每隔一年都到了外官述职的时日就会去城门口候着等大爷,可六年了,到今天的十月整整六年过去了,老奴没哪一次在城口等到大爷回来啊。”
他就是不信,那些拿大爷全家死了分家财的人也拿这个把他们大爷的家财分了啊。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何时的事?”谢慧齐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的愤怒,声音都僵硬了起来。
“姑爷带着你们一走,他们就这么闹了,前年大爷没回京,族里就做主把大爷的二十几个铺子,三千亩良田土地给分了,二爷三爷一人每个得了六个铺子,一千亩土,剩下的就让族长带头分了,”那老家人哭得一脸的眼泪鼻涕,撕心裂肺地哭道,“我那几个孽子,就是投奔二爷去了,是老奴管教不当,罪该万死呐。”
说着,不要命地往地上“砰砰砰”地磕起了头。
见他磕得又快又猛,谢慧齐怕他没几下就把自己了结了,就是脑袋气得发蒙,也还是快快地朝身边的周围示意,让他把人拉起来。
周围也是眼明手快,在那老家人快把自己头磕碎之前一个手臂就伸出,把人从地上捞了起来。
他力大无穷,把人单手抱在空中也不费力,虎目这时候也只管看着他们家姑娘,嘴里则请示道,“姑娘,我提着还是把他放在哪?”
“暂且提着。”谢慧齐怕他再跪再磕头,也不敢让周围放心。
这时候她朝蔡婆婆看去,蔡婆婆看到她家姑娘看她,凄凉地,“姑娘,那本来就是帮没良心的,当年他们也没少袖手旁观,大爷这么久没回来,他们的胆子大了。”
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慧齐听了眼睛就是一闭,这时候,突然有人紧紧抓住了她,她睁开眼,见是大郎,见他担忧地看着她,她勉强一笑,拍拍他的说,宽慰他道,“阿姐没事。”
说罢,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今年咱们家就在这庄子里过年吧,等过年完,我们就进城。”
不容她回避,就是为了探知舅舅的生死,她也要跟着弟弟们进城,去见那齐家的长公子。
那是她唯一认识的有身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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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同一时间,齐君昀正在听府里管事的跟他报今年田庄里的收获,听到管事的说今年多入了八万两的银,五千担粮,他眼皮也没抬一下。
等到管事的报完,他终于抬起眼皮,也不去看那诚惶诚恐站在下面的管事,朝记帐的大帐房看去。
此大帐户正是齐大齐二的亲爹。
见主子看他,他朝主子轻颔了下首,向他确认管事的没有虚报。
底下管事的朝大帐房点了头,这下差点哭了出来,忙掏出帕子擦头上冒出来的虚汗。
去年他手底下的人儿子事,吞了一万两银,主子爷差一点就让人活剥了他的皮,今年他若是再犯事,这皮也是留不住了。
管事的是真怕这主子爷,就是今年明明再确定不过不会出差池的事情,一站到主子面前,所有的有谱都变成了没谱,他就跟那待宰的羊羔一样,只等刀子落下。
现下见没事了,他一时之间也是虚脱,擦着汗的手一晃,身子软软地往后倒了下去。
管事厅里,下人们还是各司其职站在原位,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事,都好像不知道府里的管事倒下了。
主子没发话,谁也不会动一下的。
人倒下发出了声音,齐君昀朝人看过去,脸色依旧淡淡,半卧着主椅的身子也依旧松驰,他瞥了人一眼就收回了眼,接过了齐大拿过的他爹写好的帐本,看了总帐一眼,又接过沾好墨的笔,在那总帐下画了个押。
“嗯,今年就暂且这样。”画好押,他也开了口,也站了起来走向门边。
门边候了好一会的随从这时候忙朝他恭敬行礼,又挨近他的身边,轻轻地道,“主子,谢家姑娘带着她家的两个公子把谢大人抬到谷家庄园了。”
齐君昀听了翘了翘嘴,“也没几天。”
到京没几天,就把人抬去埋了。
倒确是个做得比说得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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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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