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的少年。
“从现在起,你便待在我身边。”解惜欢轻声道。
“嗯。”陆承吉想也未想一口答应,从何时起,她对解惜欢的话是这样深信不疑呢?还有方才,她的脸红?
想起解惜欢屡次救助她,或许……
“你如何认出我的?”陆承吉极力平复语气问道。
“为何认不出?”解惜欢理所应当地反问。
真是一句动听的话,陆承吉抿唇笑起来。
☆、第二十九章
又是鼓乐声起,新娘入轿,准备回程了。
陆承吉望着陆齐非,他面露微笑,与左相、宾客一一回礼,之后迎亲队伍又吹吹打打地动了起来。
直到现在,她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之处,真的会有一场血腥争斗吗?
“解公子,我们不走吗?”陆承吉站在解惜欢身侧,小声问道。
“宴席还没结束。”解惜欢刚说完,却见赵徵松红光满面地走了过来,人还未到,声音已传了过来。
“解公子竟然大驾光临,老夫真是倍感荣幸!”
这声音洪亮、兴奋,陆承吉还是认了出来——这是那晚密室外的低沉声音。
“左相客气。”解惜欢神情冷淡。
陆承吉还没来得及问过解惜欢——原来那日劫走自己的竟是当朝左相大人!
“哪里哪里!解公子能来,是给老夫面子,我相府蓬荜生辉啊!”
“解某同感荣幸。”解惜欢不咸不淡道了一句,赵徵松还是极为受用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周围的大小官员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献媚,“左相,恭喜!”、“贺喜贺喜!”,道喜声不绝于耳,赵徵松满足而得意。
正是一片宾主欢畅之时,一侍卫急奔而来,口中大呼:“丞相!丞相!不好了!”
满室热闹几乎淹没了这一声疾呼。
陆承吉听到解惜欢自语了一句:“好戏开始了吗……”
赵徵松眼尖耳利,忙向众人一拱手,向那侍卫走过去低声询问,从陆承吉的方向看去,他的神色闪过疑惑和惊愕,便慌张地匆匆出了客厅。
眼前的一幕让赵徵松震惊无比——足有上千个黑衣士兵从四周快速涌来,直将他这相府重重围住!
他不敢相信,一刻钟前陆齐非还是一身喜服,将自己的女儿接上喜轿,此刻却黑衣戎装再次出现在面前,他手执长剑,面色冷暗,如地狱修罗。
看这阵势,赵徵松心下明了,但没想到他不过是攀附自己的黄口小儿,却还敢这样棋走险招!?
他转身向侍卫吩咐了一句,这才向陆齐非走去,面上依然维持着笑容,道:“贤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陆齐非策马行至赵徵松面前,居高临下道:“赵徵松,事已至此,我只有两句话:第一我要那老太婆死;第二我会留你性命的。”
离得近了,赵徵松才看见陆齐非脸上的血迹,手中的剑竟也在滴着鲜血,而他的双目比剑还狠利。
纵使他城府精明,也掩饰不了惊慌,听陆齐非这样说,笑容渐渐僵硬起来。
不过未到最后关头,他又岂能轻易认输?!
“你可别忘了,”赵徵松的强作镇定,厉声喝道:“当今太后在此!”
“当今太后?哈哈!”陆齐非仰头大笑,嗤之道:“正治帝都下台了,何来的太后?!”
“不可能!”赵徵松的笑顷刻瓦解,眼睛如箭射向陆齐非,“勿在此妖言惑众!”
而他才是要踢下小皇帝,登上大成皇位的人!
陆齐非勾唇一笑,他翻身下马,走到赵徵松身侧,轻声道:“你忘了我才是皇室正脉,而你,不过是论臣贼子!”
“那么刚刚来相府的是谁?”赵徵松不死心,问道:“不是你接走慈儿的吗?”,当他见陆齐非穿着大红喜服接走女儿时,还以为抓了那个什么陆承吉未免过于谨慎,万万没想到前一刻还口口声声喊他“岳父”的人,此刻却变成致命仇敌。
陆齐非看着睚眦尽裂的赵徵松,讥笑道:“没想到聪明一世的左相,脑子却转得如此之慢!接走你女儿的只是长着一张我的脸而已,左相的火眼金睛竟然没看出来?!”
“啊!”赵徵松惊呼一声,他倒退几步,险险瘫倒在地。
原来这天下,已真的是陆齐非,不,是郑宣旸,的了!
“没想到,没想到……”他如笼中困兽,绝望道:“你藏得如此之深,我真是小瞧你了!”但若陆齐非真是沉溺儿女之情和美色的人,又怎么能隐忍那么多年?!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赵徵松面露颓败之色,反而平静道:“慈儿呢?”
想起赵静慈,陆齐非微微一顿,道:“她自是无碍。”
赵徵松哪里会相信陆齐非的一言一句,半是讥半是恨道:“忘恩之徒,言何信诺?!”
“信不信已不由你!”陆齐非冷笑道:“我这身衣裳已浸满鲜血,多染一些也是无妨!”
赵徵松不甘认输,但反抗还有何用?他手中的那张牌还有何用?莫非最后真的是偷鸡蚀米、一无所有?!
陆齐非越过失了魂魄的赵徵松,直往客厅而去,几十步的路程却是刀光剑影、鲜血喷流……脸上再次沾染鲜血,但他无暇多顾,如铁石的心急切、猛烈地跳动着,使他走向杀母之人的脚步一刻也不曾迟缓。
他自是没注意到角落里的陆承吉和解惜欢。
客厅里早已是鸦雀无声,凝重、危险的气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却不是显露在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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