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尔弯起嘴角说:“谢谢。”
她嗓音喑哑,眼中水光涌动。
对面的人看着她的眼睛,冲她招招手,捏着红本子上烫金的”结婚证“三个字说:“媳妇,过来,我们简单拥抱一下。”
肖静尔往他跟前挪了挪,被人一把按在他胸口。她眼泪止不住冒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把那带着烟味的衬衫打湿。
十年了,不容易。
曾经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那个人,现在跟她比肩而立。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为了等这一天,她都经历过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胸口瓮瓮震动:“我这生意人有个毛病——一签合同就兴奋。感谢国家,让我踏踏实实变老,不怕将来身边没人给我拍痰、推我晒太阳。”
肖静尔喷着眼泪笑了出来。
常轩跟人一一握手,把找不着北的常太搂在怀里,从侧门离开。
登记处一个工作人员在后面问:“那个,常先生,外面的记者怎么办?”
常轩笑:“你就拣好的说。我们这是好事,不怕人知道。”
大门外果然一片长/枪短炮。
常轩一路夹着肖静尔冲破重围,虽不开口讲话,却满脸的笑意。
司机急忙打开车门。肖静尔一低头,被常轩迅速塞进车里。
车上,她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手边递上来一个盒子,她低头去看,盒盖被常轩打开,里面是一把印着小翅膀的车钥匙。
“怎么?不喜欢?”常轩百年不遇的有些局促,“是有点俗。”
肖静尔把头靠在他肩头,手指勾起车钥匙哂道:“你老婆我更俗。这钥匙挺贵,淘宝起码得二三百呢。”
常轩一阵气短:“车我让他们开到你那儿。你正好把租的房子收拾一下,尽快退了。”
肖静尔靠着他玩手,顺便装聋。
“你就那么喜欢那地儿?那里面可还住着——”常轩手往空中一比划,又立时住了声。
肖静尔并不知道他在调查巴桑。况且,这个时候,提巴桑太败兴。
但肖静尔还是秒懂。她好半天才低声道:“你也知道是她了。”
常轩视线落在怀中的人身上,荡荡悠悠叹出口气。
……
司机把常轩先送去公司,再把肖静尔送回住处。
肖静尔租住的那个小区,这会儿已经炸了锅。
小区的保安帮助清场,刑警队的刑警手执执法记录仪,正在一栋单元楼附近忙忙碌碌调查取证。
这个小区有些年份,在这里还没修地铁的时候就存在,是开发商建得最早的一期楼盘。如今,一代住户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租客,鱼龙混杂。
当初肖静尔和巴桑租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离地铁站近,交通便利,而且房租相对便宜,就算她们这些刚工作的入门级白领,也能负担得起。
一住就是五年。
肖静尔再踏进这里,却无法像往常一样平静。
小区里到处议论纷纷。
“有人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
“就是五号楼的那个小姑娘,瘦不拉几那个,叫什么来着?”
“姓巴。”
几个好事的大妈站在寒风中逢人便说,宣传力度之大,连高科技传媒也相形见绌。
肖静尔皮靴的鞋跟磕在石板地上,“咚”的一声闷响。
她随手拉住说话的大妈问:“是不是叫巴桑?”
那人拿手套捂住冻红的鼻尖,肯定地点了点头。
肖静尔急走几步,把头转向巴桑家的方向。大妈的声音随着冷风灌进她的耳朵,被风吹得稀稀落落,让她听不真切。
“是六号楼的老王发现的。天儿太冷,大家都起得晚。他早起去给孙子买早点,为了抄近道从楼背面走。背面都是阳台,他们的楼又把边,走的人少。他眼神不好,发现地上有东西,还特意走近了看看。这下可好,把人吓得,到现在还说不出句囫囵话来。”
肖静尔大口呼着白气,往那个方向跑去。
楼门口,一个住户正在跟民警反映情况:“我半夜起夜,听见隔壁那姑娘在大概阳台的位置大声喊了几声,喊的是‘林皓宇’……对,她声音很大,我听得很清楚。”
又有一个人被带过来,对民警说:“我是这里门卫,刚想起个事,也不知道跟咱这案子有没有关系。我知道,这个巴桑和十二号楼的肖静尔两个人关系不错。这一段时间,巴桑一直没回来住。肖静尔还托我帮她看着,只要巴桑一回来,就通知她。昨天傍晚,我看见巴桑坐出租到家,我就立马给这个肖静尔发了个短信。”
背后说人容易见鬼。这人正说着,转脸就看见肖静尔,吓得他冷汗倏地一下,冒了一脑门。他向外一指:“这就是肖静尔。”
有警官走过去,问:“你是肖静尔?”
“对。”
“你认识巴桑么?”
“认识。”
那人看了看肖静尔,抬了下下巴示意:“你跟我来一下。”
肖静尔被带到警戒线边的一处空地。她把前一晚怎么接到短信,如何见到巴桑,又是大概什么时候离开巴桑住处,说得清清楚楚。
那人点头,说:“肖小姐,你介不介意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采个指纹?”
肖静尔忙说:“不介意。”
嘴上这么说,心里到底是介意的。肖静尔看了那人一会儿,说:“警官,我见过你。上次我去找你们陈局,还是你给我带的路。”
那人不为所动,面无表情说:“肖小姐,你别怕。我们只是为了排除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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