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着当然不站着,青衣当即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等着沈容问话。
沈容将倒着放的茶杯翻了两个过来,又添上茶水,推了一杯到青衣面前,虽还是一副温润的模样,态度却是疏离了许多,状似无意道:“姑娘那簪子倒是特别,也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所做?”
青衣抿了一口茶,略苦,她从怀中掏出两粒糖放到茶里,回到:“也就是在渝州时喜欢便买了,看着许姑娘莫名觉得适合她也就送了。”
说完,见得糖果融化,才又尝了一口。
嗯……果然还是放了糖好喝。
沈容看着青衣的举动,眉心紧了紧,似觉得她暴殄天物浪费了这好茶,仅一下后,又是一副温文模样,问:“据来福说,姑娘对失心疯有所了解?”
青衣早准备好说辞:“家师是个大夫,也曾治好过几个病人,民女跟着他是学了些东西。”
“那眼下这情况,姑娘可有办法?”
“倒是不难。”青衣放下茶杯,认真道。
在她看来,许酒的情况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严重,其实一个普通大夫也能治了。
沈容听得青衣说许酒的疯症不难治,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敲打桌面,垂下眸子问:“姑娘说能治好酒酒,可是真的?”
“当然,”青衣又喝了口茶,十分自信,“我刚刚观察过许姑娘的神态,并不像有疯症之人一样癫狂不清,至少目前为止她的眼睛都还很清明,先前在街上也听过一些许姑娘之前的事,以我看,她只是失了记忆,再加之不愿接受心上人已死的事实,所以才会如此,并未真疯,还有救。”
听到青衣的话,沈容却是神色一敛,手指停止敲击桌面,面上没有半分惊喜,反倒增添了些许寒意,唇角却依旧上扬:“若是本王说,本王找大夫是希望酒酒就这样,一辈子都不要清醒过来呢?”
青衣一愣:“蛤?”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便听得剑锋划破空气的声音,青衣当下暗道:“不妙!”
果然,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一名黑衣蒙面的人,剑锋直指着青衣破空而来。
好在青衣反应还算是快,身形一闪,便往右退了数步避了开,那黑衣人反应同样不慢,还未等青衣喘一口气,便又朝她攻击过去,身形快如闪电。
沈容便就这样坐在一旁,看着二人过招。
青衣本身功夫便不好,唯独轻功不错,够逃命用,但此时她全无防备,被那黑衣蒙面人压制得死死的,招招直取死穴,让她全然没有逃跑的机会。
不过十招,青衣便被突然窜出来的黑衣蒙面人制住了,黑衣蒙面人点了青衣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似觉得点了穴道还不放心,泛着冷芒的长剑抵住了她的脖子,贴在她的肉上。
青衣眼珠子转了转,脑袋飞快运转。
“我劝你最好别耍花样,只要我稍稍动一动,剑锋便会割断你的脖子。”似看出青衣还没死心,黑衣人出声警告,他的声音沙哑,听得青衣浑身难受。
看着搁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青衣皱眉,很是不满:“殿下若是不想让许姑娘清醒过来,青衣离开便是,何必这样动刀动剑地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那黑衣蒙面的男子嗤笑一声,似对她说自己是个弱女子不大赞成,哪有弱女子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还如此镇定的?
青衣斜了一眼黑衣蒙面人,发现他的眼睛竟意外的漂亮,但声音着实难听,连着嗤笑都让青衣觉得难受,她忍不住道:“你别说话,我听着你的声音就难受,有什么话和问题都让殿下说。”
“你……”黑衣人怒了,正欲发作,沈容却是放下了茶杯,黑衣人只得闭嘴。
沈容起身,行至青衣面前,声音依旧温和:“谁叫你来的?”
果然还是沈容的声音比较好听,天生音色便很温柔,连威胁人时也听着格外舒服。
“殿下真的冤枉我了。”青衣一逮着机会便叫冤:“我一个普通大夫,自然是揭了榜寻来的啊!那榜文还在我袋子里呢,殿下要不相信,可以把来福叫来问,还是来福亲自从大街上把我带回来的。”
她怎么也想不通,刚刚是哪句话让沈容觉得她是受人之托来的了。诚然,她是受苏轻言所托而来,但若他好好问,她也会说了受朋友所托,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苏轻言只说过不要告诉任何人簪子是他做的,又没说过不能告诉任何人是他送的!可偏他用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逼她说,她心里怎么也有口气出不来,自是不想说。
听她如此,沈容微微眯了眯眼,黑衣蒙面人早就听不得她同主子说话时一口一个“我”,见得沈容眯眼,他立马将手中的长剑动了动,剑锋划破皮肤,鲜红的血丝自颈项上溢了出来,疼得青衣倒抽一口冷气,不禁骂起脏话:“你奶奶的!你还真割啊?”
原本以为沈容只是吓唬吓唬她,试探她一下,谁成想他竟真的下了手,真是白瞎了那么温和无害的皮相,但她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他们越是逼她,青衣越是嘴硬:“若我偏不说是谁派我来的,殿下莫不是打算在此把我灭口?”
青衣明显是在拖延时间故意岔开话题,沈容没理会她的胡搅蛮缠,耐着性子再一次问道:“谁叫你来的?送那簪子给酒酒的人又是谁?你跟苏迎是什么关系?”
他当然不会信青衣是揭榜来的,他虽贴了榜替许酒寻医,却也只在京城贴了,渝州到京城最少需要一个月,他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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