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里面是白日里穿的黑色衣服,他手臂绕过许酒,将裘衣披到她身上,道:“我正想着明日去找你,既然你今日来了,我便就在这儿问问你的意见。”
熟悉的药香味萦绕在周身,这是他曾经在苏迎身上经常闻到的,苏迎体弱,虽学了些功夫强了下身体,但那些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却总得靠药保着,久而久之,身上便就有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以前的时候,许酒便特别喜欢抓着他的袖子放在鼻尖闻,总觉得这淡香便是闻上一辈子都不会腻。
久没闻到这样的香味,让许酒有些晃神,她享受被这样的药香味包围,也没想这样披着他的衣服算不算妥当,只怔怔看着正低眉给自己系着衣衫带子的苏轻言,反问道,“问我意见?”
“嗯,有件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系带子时感觉到许酒面上的皮肤还是有些凉,苏轻言又将身子往许酒右侧挪了一些,刚好替她挡住了风,道,“我将这座府邸买了下来,想要重新翻修,听闻你常来相府,便想着你对这府邸该是比较熟悉,想问问你觉得要置些什么东西合适。”
听得苏轻言的话,许酒的胸口仿佛空了一块,两年前,旁人都告诉她苏迎死了,可她因为接受不了,便就死活不肯相信,执意要寻他,甚至连同他有半点相像的人都不肯放过,随着这两年,她失望的次数越来越多,精神也逐渐稳定,脑中被自己刻意遗忘的一些事也越来越清晰,她心中越发明白,苏迎是真的回不来了。
许酒抬首,看着已经斑驳的牌匾,甚至大门处已经有好些地方被白蚁蚕食。
府邸没卖出去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个依托,若是想苏迎了,便会来看看,总想着有一天,苏迎会回来。
如今,这唯一的依托也成了别人的家,或许她真的该清醒过来了。
“苏公子说笑了,”许酒垂下眸子,苦笑道,“既然苏公子买下了这府邸,这儿便是苏公子的地方,该置些什么,随着苏公子的喜好便是,我着实给不了什么意见。”
“酒酒,”苏轻言看着许酒低垂的眸子,那句“我买下来便是想给你住的”险些脱口而出,最终却还是咽下话头,虽说他是因为许酒喜欢往这儿跑,才想着将这荒废的府邸买下来装修好后再将许酒接进来住,却又怕这样说太唐突,顿了半晌,只道,“我以后可以这样叫你吗?”
也罢!来日方长,就先按照原先的翻修,等后面许酒若喜欢什么,再加便是,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置办,先改称呼同她套近乎才是首要的。二人若是总“苏公子”“许姑娘”的叫着,也着实显得太生份了些。
见他顿了半晌,本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大事,是以,在听到苏轻言的问题时,她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可以啊。”
许酒没有反对,苏轻言有些欣喜,继续道:“那日后你也莫唤我苏公子了,叫我轻言便罢。”
“可以。”不过是个称呼的问题,许酒着实搞不懂苏轻言为何还要这么小心翼翼地提出来,最后似留恋一般的看了苏宅大门一眼,她才道,“出来得太久,我该回去了。”
也确实太晚,许轻言道:“我送你。”
许酒倒也没有拒绝,只道:“谢谢!”
月色朦胧,苏轻言和许酒二人并肩走着,苏轻言身高腿长,随便迈出两步便差不多等于许酒的好几步,他担心许酒跟不上他,特意放慢了脚步。
二人一路无话,气氛倒也不显尴尬。
相府道国公府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
许酒为避免惊动府里的侍卫,到时出门不方便,便就没有走正门出去,回去的时候自然也不会走正门,二人到得后院的围墙下,许酒才转头道:“我到了,谢谢你。”
苏轻言看着许酒的架势,便只她又要翻墙,不禁想起先前父亲不让许酒进府,而许酒却总有办法进去,不是翻墙便是钻狗洞,那时候他还偶尔会想,这姑娘小小的身子怎么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虽知道她会轻功,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慢些,仔细摔了。”
“知道了,你也早些回去把。”
许酒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墙头。
苏轻言看着许酒消失的地方,久久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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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昨晚进宫,又在太后跟前守了一夜,刚一回府,便见着来福在府门前守着,似非常着急。
见着他的轿子,里面上前去,行了个礼,道:“爷。”
“酒酒怎么了?”沈容掀开轿帘,弯身下下轿。
一般若不是许酒出了什么大事,来福是不会如此急着来找他。
来福接过苏轻言递过来的裘衣,恭恭敬敬道:“今日一早,国公府中便来了一道圣旨,说让小姐协助工部侍郎前去灵州勘察水道一事。”
沈容皱眉:“让酒酒去灵州?”
来福回道:“是的。”
神色一敛,苏轻言果然另有目的,昨日才听闻他进了宫一趟,今日圣旨便已经下了。
沈容又问:“什么时候去?”
来福回:“后日一早便启程。”
沈容当即脚跟一旋,道:“去找酒酒。”
连轿子也顾不上坐,来福连忙跟上。
恒王府距离定国公府并不算太远,只隔了两条巷子,沈容到得定国公府的时候,许酒正准备着东西。
“你若是不愿意……”他话说了一半,却又顿住了。
她若是不愿意去灵州,他又能怎样?父皇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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