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护着,必然也活不到出生。再有,”医女迟疑了一下才道:“娘娘以后怕是不会再有孕了。”
齐莹脸色惨白,整个人好像雷劈中一般呆住了,许嬷嬷难以置信地指着医女,“不可能!你这个医女,必定是医术还未学到家,我们娘娘的身子好着呢,怎么会再也怀不上小皇子?太医院那么多的人,个个医术高明,怎么从未提说过这些?!”
提起太医院,齐莹微微回了神,她盯着医女,眼中黑雾沉沉,“你说,我很早之前就被下了药,那你能否确定,究竟是什么时候?”
医女答道:“应该有四五年之久,而且这种药的药性比较温和,讲究细水长流,需要连续服用一个月以上才能够生效。”
齐莹愣了愣,忽然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再然后,却笑了起来,从一开始的轻笑,到后来癫狂的大笑。
齐蓁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当了母亲,自然明白绝育这样的事情对女人的打击有多大。况且这背后的罪魁祸首,还是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有些真相,昨晚谢翎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她当时难以置信,可事实却迫使她再不相信也得信。
连续下药一个月,能够指使所有的太医瞒下脉象的,除了皇上还有谁会有这样的能耐?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他怕齐莹生下孩子会助长齐丞相一派的势力?或者他不想未来的某一天,让齐莹的孩子和皇后的孩子争宠?
可这些理由怎么听都太过苍白无力了些,她隐隐觉得,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许嬷嬷扶住齐莹,担忧道:“娘娘,你别伤心,一定是这医女医术不好,我们让丞相重新再找一个。或者让皇上亲自下旨,命太医院上下重新给娘娘会诊一遍,他们定不敢再阳奉阴违。”
听到许嬷嬷的话,齐莹却像是触动了某个机关一样,不停地念叨着:“皇上……哈哈……皇上……”
齐莹行状疯癫,许嬷嬷和齐蓁都担心她就此疯了。
齐莹忽然抓住许嬷嬷的手腕,指甲几乎要陷进她的肉里,猛地抬起头来,“嬷嬷,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娘娘……”
齐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双眼却不停地流着泪,“是皇上,是皇上……哈哈,我早该想到的,皇后又怎么能使唤得动整个太医院,背后的人只能是皇上……”
许嬷嬷听明白了些什么,脸色忽然大变,眼睛里充满了惊惧。她几乎颤抖着声音道:“娘娘,定是你多想了,皇上怎么会……怎么会害娘娘?”
“下药的是他,让太医隐瞒我的是他,哪怕我腹中的孩子,就算不是他的手笔,也定是他在后面推波助澜……为什么?为什么?赵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齐莹把触手可及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最后双手紧攥成拳,青筋在手背冒起,赤红的双眼中满是戾气。
“娘娘,小心身子!”许嬷嬷急忙按住齐莹。
好半天,齐莹才稍微平静下来,周身萦绕着哀莫大于心死的悲绝,她狼狈地抱住许嬷嬷,好像抱住溺水的浮木一般,失神地低喃:“嬷嬷,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他那样冷血无情的人,就连自己的同母弟弟都毫不手软,又怎么容得下我?”
同母弟弟?
齐蓁猛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齐莹,心底隐隐有不好的猜测,“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连自己的同母弟弟都毫不手软’?”
“我以为我算计到了所有人,到头来,真正被算计到的却是我自己……”齐莹觉得自己简直可笑又可悲。
齐蓁上前拉住齐莹手臂,语无伦次地追问:“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六皇子……和皇上……皇上对六皇子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齐莹木然地重复。
“六皇子的死是不是和皇上有关?是不是?!”齐蓁激动地询问。
……
出宫之后,齐蓁浑浑噩噩地把医女送回到齐府,并叮嘱了清河郡主直接处置了那名医女,这也是齐莹的意思。
齐莹癫狂之下不顾外人在场,直接道出了有关延平帝的秘密,还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若传出去了,恐会惹来灭门之灾。
所以那名医女只能死。
回到奉国公府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今儿谢翎意外的早早下了值,正在院子里考教冀哥儿的文武功课。只见冀哥儿像棵小青松一样笔直地站在谢翎的跟前,眼睛都不敢乱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齐蓁已经回来了。
谢翎却看到了,最后让冀哥儿背了一段论语,便沉声道:“回房去换身衣服,再看会儿书,不准瞎玩。”
冀哥儿不敢反对,连忙大声的应了,哪知道回头就看到齐蓁的身影,立即像大雁回巢一般扑进齐蓁的怀抱。
“娘,冀儿好想你啊。”冀哥儿蹭着脑袋向齐蓁撒娇。
“嗯,娘也想冀儿。”齐蓁脸上扯起淡淡的笑。
冀哥儿不懂事,谢翎却看出了她眼底的失魂落魄,三两下把母子俩拆散,赶冀哥儿回房去看书,然后拉着齐蓁坐进房中。
他握住齐蓁有些发凉的手,温声问道:“怎么了?齐贵妃的状况不好?”
齐蓁沉默了一瞬,望着谢翎,嘴巴张合了几下,才组织好语言:“齐贵妃说,六皇子是皇上害死的……”
谢翎目光猛然一厉,“她竟然把这些告诉你了?”
“是她情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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