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妹子知道,姐为老爷的病心里急,可姐再急也不能怨着我那老实忠厚的儿。”二太太哀怨满腔的哼出段小曲。
三太太手中的药瓶握得紧了又紧。
大太太圆亮的大脸闪动着灰光,暗红色的双唇,哼出沉稳的乐曲,“二妹,这是说到哪里了,我哪能怪刘雨秋这乖巧的三公子。”
二太太艳丽的双颊飞过一片艳色,“大姐这说的什么话,我那儿是乖了点,也没有大少爷与二少有那样的本领。”她说着双眼紧紧盯着床上的成茵,修饰完美的双眉,跳了几下,血红的樱唇嘴角轻轻地上挑,眼中闪动的寒光,让成茵身后起一层的鸡皮疙瘩。
“大姐,老爷病重,娶四太太冲喜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大少爷与二少爷来,是不是很不妥。”二太太说着一双深潭寒波的双眼扫过三太太,“妹子,耳闻成茵妹子跟二少交情匪浅,这样的大事不告知下二少爷,有些不妥。”
三太太停下手中的活,她的手抖得很,想要装作无事样也装不下去了。
大太太的脸上一闪一闪冒着不悦得冷光,“二妹,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多余了,你也知道杰儿在外经商离不开二少爷这样的能人。”
二太太措意的动动脸上的皮,“大姐说的是,大少爷是个有本事的商人,天南海北的都跑出门道,二少爷也是留洋的知识分子,只自家的三儿,没有本事,只能在老爷跟前讨点小钱花花,老爷这一病,让我那儿急的茶不思饭不想。”
大太太、三太太脸上都浮起一层寒霜。躺在床上看戏的成茵好奇的扫过唱戏的三位,心想,这是出什么戏,望着艳丽的主角,看看庄重的配角,瞧瞧清秀的次配,这几位应该是都很有故事的人,而这些故事,都还是围着各自的儿子。
“二妹,这些日子让你费心了。老爷病好了定会不忘你的好。”大太太说着叹了口气,“将来刘家祖上留下的家产定会留给三少爷,我那不孝的杰儿,老爷必定分毫不给的。”
“姐姐这话说的,妹妹我不爱听了。”二太太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瞧向三太太,“我想大姐这话三妹、四妹也不爱听吧。”
三太太低着头装作沒听见,认真地为成茵清理伤口,然后小心地包好。
二太太见三太太与成茵没出声,沒有兴趣唱下去了,嘴里叨唠道:“三妹,好好地照顾着四妹,我就不在这里闲话了,大姐你也要多加些小心,如果再走丢了,我那不成器的儿还不知会做出些什么事来。”说完转身走出房门,重重地关上门。
大太太灰亮的大圆脸一时失去了所有的亮光,只剩下白森森的皮壳。她也慢悠悠地起身,身板用力地挺得笔直,悠悠地说道:“这里就有劳妹妹用心了,如要缺些什么,就跟我说。”她说完此话直挺挺地走出房间。
屋里面只剩下三太太与成茵,没有大太太与二太太的烦扰,三太太的手脚快了许多。沒多时处理完伤口,包扎完毕。
成茵身上的伤,痛还是痛,可肚子的空城计唱的更欢,不好意思的对三太太说:“大姐,我肚子饿了,能弄些吃的来吗?”
三太太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错愕,然后轻笑着说:“好,你等会,我去端些粥来。”
成茵听是粥,有些不悦,“大姐,只能有粥吗?能不能再加几个肉包子,和几盘小菜。”
三太太先是呆了呆,然后不解的看向成茵。
“刘家难道只能让人喝粥吗?”成茵看三太太一副困扰的神情很是来气。
“妹妹,不要气,我这就跟大太太说去。”三太太看成茵生气了,急忙忙地说。
成茵没有被她这句话气背过去气,什么大户人家,看这三妻四妾,穿金戴银的,吃个包子还要通过那什么什么大太太。
成茵开口要了包子,三太太小心的传了话,沒要得好肉包子,但还是得了几个粉条白菜加几丁点肉沫的包子。成茵忍着痛抱着碗,喝着稀溜溜的玉米粥,咬着吱喀喀响的萝卜叶子咸菜,吃着热呼呼的包子。
一旁的三太太有所思的盯着成茵,看着她喝着粥把最后几根萝卜叶子顺到肚里。
“妹子……”三太太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叫了成茵一声妹子,便又停了下来。
成茵也无心想寻问她为什么,她现在只想再喝一碗稀粥,这萝卜叶子新鲜是新鲜可就是太咸。“大姐,再盛碗粥可以吗?”她现在可是病人,一切其它事情她现在都不想知道,就是知道了也只会让她心里堵的慌,眼前是要尽可能的吃饱,养好,其它的以后再说吧。
“好。”三太太应声起身,端起碗,走出房间。
成茵一个人坐在屋中,有心情细看屋中的摆设,从她身下躺的这床看,哦,不是床,是消失很久的大土炕,炕上的铺盖全都是灰青厚重的颜色,没有现代农家铺盖的浓艳。但却轻软舒服得很,这就是传说中的纯棉土布新棉铺盖吧。红木油亮的梳妆台古香古色,明晃晃的镜面对着门口,透过灰暗暗的窗棱一丝丝散着寒气的阴光从镜中一缕缕的散出,成茵的心咚咚的跳起来,一个又一个鬼怪的身形出现仿佛在眼前的古镜中晃动,门吱扭扭的响着,她眼前灰暗暗的光线被扭曲,古镜中闪动起黑色的怪影,那满脑满眼的惊恐让她直接从高大的火炕上跳到地上。
“嗳~呀!”脚底传来的疼痛,痛的成茵出声。她怕鬼,怕的要死不活的怕。躲起来,她现在不是那个淹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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