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上官露‘哈’的一声轻笑起来,对着阿米尔汗眯眼道:“瑰阳?车师王说的是咱们家的瑰阳?你确定?”她出来的时候带了一条鞭子,此刻,埋头一圈一圈的往手上绕。
不知为什么,阿米尔汗见到了这鞭子就如同见到了毒蛇,上官露的声音也显得不那么悦耳动听了,反而像是毒蛇朝他咝咝吐着信子。
他吞了吞口水道:“是。是天子的幺妹,瑰阳公主。”
“你胡说!”苏鎏出列,义愤填膺道,“瑰阳公主才不会与你这样的匹夫来往,更遑论幽会了。放屁。”最后两个字一点一点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对于一个文人来说,能骂出放屁两个字,相信已是恨极了。
相较之下,王鹤不如苏鎏那么激动,在一旁仿佛一尊雕像,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动静,同时一双眼睛好像鹰隼般死死的盯着阿米尔汗,随后才寒着嗓子道:“瑰阳公主乃是天之骄女,优雅高贵,天真善良,最重要是素来恪守礼fǎ_lún常,绝不会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说着,轻慢的一扯嘴角,“大王口口声声说与公主有染,却也只是一面之词,这厢里大家既没有见到公主本人,也没有见到公主身边的人,只见到大王当众轻薄一个小太监,末了,大王这盆脏水竟还要往公主身上泼?真当我大覃是好欺负的嚒!堂堂公主殿下由得你信口雌黄的污蔑。”
上官露投去赞许一眼,苏鎏和王鹤都是人才,但王鹤明显遇事冷静成熟,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但寻到了言语间的漏洞,还会挑拨离间,敲敲边鼓,是个人才。
上官露的唇角单提,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车师王说有,两位公子说没有,孰是孰非,旁观者都是雾里看花。本宫从来不偏帮任何一个人,车师王既然说和公主幽会,那就要拿出证据来。敢问车师王,您的证据在哪里呢?除了您非礼了一个小太监以外?”
话音一落,在场诸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阿米尔汗双手握拳,狠狠地瞪了上官露一眼,上官露不为所动,继续道:“这可真有意思,你说你来与瑰阳公主幽会的,可你知不知道,瑰阳公主虽然人到了善和,却并不在这里?”
阿米尔汗又是一怔,脸上忽红忽白:“怎……怎么可能?”
上官露哂笑道:“怎么不可能!瑰阳公主如果要和你幽会,无论如何都要安排一个亲随与你通风报信吧?不但没有亲随,你连瑰阳公主的信物也没有,只得一张口,在这里胡乱攀咬。那么本宫就来告诉你瑰阳公主到底在哪里,瑰阳她一路赶来行宫,舟车劳顿,疲累的不行,今天呆在行宫根本没有出来,至于人证嚒,不但有好几位命妇作陪,更有柔然王的小女儿迪莉娜,敢问柔然王,您的小女儿今天可是一天都在宫内陪着公主?本宫听说瑰阳正在教迪莉娜弹拨箜篌,可有此事?迪莉娜也教了咱们瑰阳柔然独有的转转舞。她们二人感情好的很呢,几乎是形影不离。”
柔兰王恭顺道:“善。娘娘说言不虚。迪莉娜与公主年纪相仿,十分投机,公主也善待小女,小王对天子感激不尽。”
上官露淡淡一笑道:“好了,事到如今,车师王,你还要说你是来和公主来幽会的吗?”
阿米尔汗伫立在当场,无言以对。
他不知该如何辩解,但是他也知道,皇帝不能把他怎么样,打算要不然就装傻充愣的说搞错了,嬉皮笑脸的带过,孰料上官露没给他这样的机会,就在大家围成一圈断案的时候,就听到上官露铿锵的声音道:“不许让她走,把人给本宫带过来。”
众人皆是不明所以。
上官露也不解释,只是等着禁军们过一会儿把一个女子五花大绑的给带过来,一把丢到帝后的脚下,上官露才居高临下的俯视了陆碧君一眼,道:“安溪公主,这么大的场面全由你一手安排,你怎么不看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呢?哦,不,你现在是车师王妃了,所以才会处处为车师王‘筹谋’,甚至不惜诓骗本宫到此处来与你密谈。实际上——哼!”上官露一声冷笑,“你却告诉车师王,在这里的是瑰阳公主,让他来骚扰瑰阳公主,等公主不良的名声传出去,没有人敢娶,大覃便只有把公主下嫁给车师了,是不是?”
阿米尔汗像只斗败的公鸡,懊丧的垂着头。
上官露装模作样的叹息道:“可惜啊,亏得车师王还以为你真的是一心在为他打算。车师王,你该不会以为你的王妃果真是为了你好吧?她这是在谋算着要杀你,你可明白?”
阿米尔汗一惊:“皇后娘娘此话怎讲?”
上官露漫不经心道:“车师王还不明白?陆碧君为何要告诉你瑰阳公主在这里——”阿米尔汗歪着头想了想,不一会儿脊背蓦地一僵,上官露道,“看来大王只是鲁莽,并不是蠢。陆碧君之所以骗你到这里,是她知道瑰阳公主根本就不在这里,会在这里等着的,只有本宫。到时候,你轻薄的人是本宫,非礼的人也是本宫。事情一旦发生,本宫这个皇后会因为与你私通而百口莫辩,被废。你嘛,则会因为侮辱大覃国母,践踏大覃天威而被处死。本宫说的对吗?陆氏?”
从皇后对陆碧君前后称呼的变化,众人就知道陆碧君的下场只怕是凄惨。
陆碧君匍匐在地,磕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只是来晚了一些,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求娘娘恕罪。”
“恕罪?”上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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