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伴着虫鸣,花园里挨挨挤挤一片墨绿。
黄鹦解下洗澡前盘起的头发抖了抖,带着身清爽香气,爬上高高的软床,钻进他臂弯里,与他阅读同一本书,即使她读不懂。
这几天是她经期,证明每次避孕都成功。
想结婚就结,暂时不想生孩子就不生。陈宗月惯着她,她却忘恩负义,把他关进自己心里的笼子,那里承载她所有的爱与狭隘。
黄鹦相信他是自愿的,因为他是爱她的,嘘,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就好,这些年他精疲力尽,绷着一根仇恨的弦活着,可不能给他剪断了。
陈宗月手臂环着她的身子,翻页翻得有点勉强,直到他实在肩酸想调整下姿势,发现她的睫毛盖着奶油般的眼睑,呼吸均匀绵长,已经睡着了。
这一晚,黄鹦梦到温室里开了白鹤芋,白得像曾经挂在窗外的棉布裙子,像她躺在小阁楼床上见过的月光。
从梦中醒来,陈宗月应该是出门晨练了,黄鹦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一边用皮筋扎起头发,一边噔噔噔跑下楼,单脚跳着穿上凉鞋,摘下门厅里挂的温室钥匙。
在属于自己的温室里,黄鹦蹲在这一盆白鹤芋前,碰了碰它的肉穗花序,真的开了。
神爱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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