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小:“爹,我难受。”
张青世一直就是个药罐子,吃药长到大的。他的身体不好,尤其是一到冬天,时不时就会喘,娇贵得很。
“你”张安夷一眼就能看出张青世是装的,可是又怕真的打他两下,让他跪一下,他就真的犯病了。他叹了口气,低声道:“罢了,是我欠你的。”他的语气无奈极了。
张青世矮,没有听真切张安夷说的话,只是听到了“罢了”两个字,终于松了口气。
“谢谢爹!”
他高兴地牵起一旁红色的带着轮子的小木马,迈着小短腿走了,一副招摇过市的样子。就像小霸王一样。
这个木马是去年他过生辰的时候,他的干爹尹济送的,是他的心头宝贝。
还站在一旁的金珠见张青世走了有些着急,偷偷地看了张安夷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就匆忙地追了上去。
木马的小轮子滚过地面发出的声音还能听到,原先张青世生起了火堆已经熄了,只剩下一缕黑烟,张安夷负手站在火堆旁。抿着唇看着张青世离开的方向,显得有几分孤寂和落寞。
阮慕阳回来就听说了张青世又闯祸了事情,把他叫了过来。
“娘,我错了。”
张青世一到她面前就特别的乖巧听话,弄得原来想狠下心训他两句的阮慕阳一下子狠不下心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张青世从小身体就不好,她与张安夷两人因为愧疚存着几分补偿的心思,也从来没罚过他。即便他再顽皮,张安夷也没有打过他一下。
她也不知道为何,张安夷与张青世父子就是没那么亲厚。
张青世见阮慕阳不跟他生气了。立即依偎到她身前,道:“娘,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烧父亲的书了。”
看到他那双像极了张安夷的眼睛里满是狡黠,阮慕阳无奈。
她与张安夷两人都是稳重的人,也不知为什么,张青世的性子竟然这般跳脱。整个张府现在都是张青世的天下,整日拖着小木马到处跑,身后还跟着金珠、银宝两个小厮。上面的几个哥哥还有两个姐姐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更不要说张吉跟李氏,虽然对他们夫妻不好,却对张青世却好得不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大概这就是物极必反吧。
“一会儿自己去跟你爹请罪。”阮慕阳道。
“娘”
这事儿是白天发生,既然现在张青世好好的,说明张安夷不跟他计较了。但是阮慕阳下定决定要让他长长记性。“你将你父亲的书烧了,没挨打就不错了,还不去请罪?”
张青世撇了撇嘴:“好吧。”说完他便要牵着小木马去张安夷的书房。
“把木马留下。”
张青世大部分时候对阮慕阳都是言听计从的,便将木马留下了。
阮慕阳又叹了口气。这孩子太聪明了,但都是歪脑筋。将张安夷的优点继承成了缺点。
书房外,莫闻看见张青世这小祖宗,眼皮都跳了跳。
大概所有人都想不明白张安夷和阮慕阳两个人的性子,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
“小少爷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通报之后,张青世走了进去,乖乖地叫了一声“爹”。
这一声“爹”让张安夷挑了挑眉毛。
张家几代都是人,有着人的风骨,信奉圣贤。就连家规都比寻常世家贵族要严一些。张家对男子更是从小管教就很严,当年张安夷小小年纪跟在老尚书身边时就被十分严苛地对待。
现在偏偏出了张青世这么个意外。
张安夷已经好多次纠正过张青世,让他管自己跟阮慕阳喊“父亲”和“母亲”了,可是他就是不肯改口,就爱喊“爹”和“娘”,虽然听上去十分亲切,可是张安夷还是想让他规矩一些。
张家的男子都会充当严父,在男孩子记事之后便不再抱他了。
但实际上,张安夷一直就没有抱过张青世。
不记事的时候张青世不让。记事了以后又不能抱了。
“你母亲叫你来的?”对于自己的儿子,张安夷还是十分了解的。
张青世个子小小的,还不及张安夷的案台高,根本看不见人。张安夷不得不站起来。
“唔”张青世答不上来,就是默认了。
自打去年年初,张青世第一次跟张安夷说谎话当即就被揭穿后,他便再也不在张安夷面前说谎了。
“那你可真的知道错了?”张安夷问道。
张青世点了点头,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的脸上可怜兮兮的,像是要哭了。他本来就小小一个。包得像个团子,又十分机灵会讨人喜欢,再加上身子不好,叫人根本就不忍心苛责他。
张安夷有几分头疼,轻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张青世认真地点了点头。
“行了,我这书房冷,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谢谢爹。”张青世扁着小嘴,一副知错的样子。
可是一离开张安夷的书房,他小脸上立即出现了笑容,走起路来招摇的样子就像后面拖着一个小木马还跟了两个小厮一样。
莫闻看着张青世慢慢离开,听到动静回头,只见张安夷站在了门口。
想到张青世的来意,莫闻不由地替张青世捏了把汗。
其实,张安夷怎么会不清楚张青世的性子?
他是料到了张青世的道歉不是真心的。
这三年里,朝廷的局势几乎几天一个变化,尤其是官员的调动和任免,裘太后和张安夷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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