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还有齐卫和小米说话的声音。
“怎么办啊,这家伙一直咳嗽,会不会有什么传染病?”
“应该不会吧,你捆结实没,我们到旁边房间吧?”
印虬推开了门,邵庆尽管一条腿已经废了,却还是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
此时他毫无形象地咳嗽着,像是要把内脏咳出来的那种感觉。
印虬嗤笑一声:“你儿子怀孕了,就是不知道怀的是哪里来的野种?”
听到怀孕两个字,邵庆眼睛都直了,直说冤孽冤孽,随后竟然吐出了一口血,然后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连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印虬却不肯放过他,喋喋不休地说道:“他已经怀孕四个月了,他不肯把孩子打掉,说是要留下来。医生说他的身体不能生产,他还是坚持要把孩子留下来。他为了这个孩子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邵庆的眼神开始变了,既痛苦又厌恶,还有深深的悔恨。
“把我藏起来吧,其实你应该看出来了,失败了,我的重生其实是失败的啊……”邵庆闭上眼睛,尽管声音很年轻,但说话的语气却仿佛历尽沧桑,“我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只是一个怪物,每天,每天,我都要吃人的心脏才会活下去,要不然就会这样……”
邵庆撩起衣袖,他的手臂上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浮起一颗颗的白芝麻样的东西,近看才发现那竟是一个个白色小脓包。
“如果不吃人心的话,这些脓包就会一个个的破裂,皮肤会溃烂,然后悲惨的死去。”邵庆放下衣袖,“我已经累了,不想再见到他了,也不会再去吃心脏了,等我死了,你把我一把火烧个干净,随便洒到哪条河里冲走吧。这种怪物一样的身体,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来。”
“不去看你儿子最后一面了?”
“不看了,你就对他说,我逃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为了找我,应该会有更强的求生欲。”邵庆说完,脱力了一般,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但仔细的看,还是可以看出,他似乎忍受着某种痛苦,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进衣领。
印虬给他用了冰冻术,随后直接到隔壁去找齐卫和小米。
这两人打包了外卖回来吃,还贴心地给印虬也打包了一份。尽管不是很想吃,但毕竟肚子还是会饿,印虬原本只打算吃一点算了,谁知道卤肉饭竟然出奇的美味,不知不觉他把一整份饭都吃完了。
吃完饭,他去银行取了些钱给齐卫和小米,让他们以度假为名找个人烟稀少的郊区别墅租下来,为期两个月。
两人办事很利落,很快就办好了,连钥匙都拿了回来。印虬把邵庆解冻,他又恢复了正常。随后他开车把邵庆送到了郊区别墅。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刚刚好像被冰包围的时候,感觉很舒服,但是现在,又开始难受了。”邵庆苦笑着。
“难受也是应该的,这是你应该去赎的罪恶。”印虬轻描淡写地说道,“以后我也不会帮你减轻痛苦了,你就住在这里,在你死之前,我尽量会看着你。”
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邵庆越来越憔悴,即使吃正常的的食物也无法填补他的食欲,只会全部都呕吐出来。渐渐地,他变成了一具几乎皮包骨头的骷髅。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没有死……”突然有一天,邵庆发狂般地把自己所有的头发都扯掉了,然后把全身抓得脓血遍布,随后就一动也不动了。
他就这么死了。
印虬把他的尸体冻住后敲碎了,随后解冻,留下一把头发找了袋子装起来。随后他一把火把邵庆的尸体烧成了灰,随意放进了一个空着的曲奇饼干盒子里。他并没有信守诺言,把邵庆的骨灰扔进河里,他担心这种骨灰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对饮水的人造成什么伤害。
另一边的邵华却十分安闲自在,他的胎已经坐稳了。印虬把他安排在自己的住处,用他爹的性命威胁他不许轻举妄动。
但仍然没有防住邵华的逃跑,毕竟印虬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的看住他。他逃走了,也不知道逃去了什么地方。印虬也懒得管。邵华的大部分手下和主要势力,都已经在永鼎国际那场特大安全生产事故里面丧生了。他再也无法翻起什么浪花了。
印虬再一次见到邵华的时候,几乎认不出他来了。他曾经的美色荡然无存,瘦得皮包骨,露出的手臂伤痕累累,他穿着宽大的灰色工装,细瘦的身体似乎要被风折断。他手里抱着一个同样枯瘦的婴儿。印虬掀开婴孩的包被,是个正常的男孩,但是除了肚子有些鼓鼓的,其他地方瘦得跟竹竿一样,有些地方甚至有淤青。
“我要见爸爸。”邵华声音艰涩,还有些尖锐,仿佛利器划在砂纸上的声音。
“跟我来。”印虬没有拒绝他,带着他到房间里,拿出了那个蓝罐曲奇的铁盒。
“你爸就在里面。”
邵华仿佛早已知道这个结局,他只是沉默着,一只手抱起骨灰盒,一只手抱着孩子,却怎么都拿不稳。
“我没说你可以拿走,你要拿走的话,用孩子来换。”印虬看着那个连哭都哭不出来的孩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忍。
邵华毫不犹豫地放下了孩子,把骨灰盒紧紧地抱在怀里,一点也不留恋的走了,再也没有回头。懵懂地孩童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嘴巴一瘪想要哭,却连哭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发出小猫般的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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