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迎面却撞上了一人,立时让她蹙起了眉头。那人身材消瘦,一脸的病容,早已不复当年面如冠玉的翩翩玉郎的形象了,脸上隐隐的那道伤疤更是让人难以忽略。
蹙了蹙眉,沈善瑜已然近两年没有见过陈轶了,没想到陈轶居然变成了这样。虽然他的五官并没有太大变化,但脸上那道伤口,以及浑身带着的颓败萧索气息,仿佛一个病空了的老人,奄奄一息。
众銮仪卫立马将两人隔开,陈轶神色苍凉,看着沈善瑜,露出一个微笑来:“萧兄委实带兵有方,五公主应该很欣慰吧?”他上次在安康楼看到他二人并肩而立,他就明白了,他二人深爱彼此,但是他却十分的不甘。
分明最先被五公主称赞的是他,为何最后成了萧禹站在五公主身边?
沈善瑜皱着眉头瞪着陈轶:“让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她不想跟陈轶说任何话,也不想去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她现在要赶紧回去祝父皇生日快乐,到了下午,再去跟萧好人一起玩。
陈轶平静的让开了身子,看着她立在马车车辕上:“五公主,你最先喜欢上的人,是臣对么?”当初陛下分明都有议亲的心思了,为何到了最后,变成了那样?因为香云?还是因为谁?陈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是他自己弄丢了沈善瑜,至少是他自己,让沈善瑜这样的厌恶。可是他还是想执着一次,低声道,“我们……还有可能重来么?”
沈善瑜:阿禹救命啊!这货又自作多情了!
“你凭什么和孤说这话?”沈善瑜冷笑道,这货自视甚高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当年那皮相还是吸引人,现在成了这憔悴颓废的样子,还敢涎着大脸跑来说什么自己最先喜欢上的是他?还问能不能重新再来?“陈大人,我若是你,就该自矜文郎最后的美名,而不是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跟我说这些话。”她说到这里,故意朗声道,“怎么?你很有面子?昔年和萧禹并称文武二郎的文郎陈轶,现在这样失魂落魄和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有什么区别?还敢恬不知耻的来拦路?萧禹当年和你一般是从五品官开始做起,如今都是二品将军了,你还在五品官上,莫不是仗着乃夫陈阁老的威名做事?”
见成功引来了围观群众,沈善瑜笑道:“况且,陈大人以什么面目说这话?堂堂京官为了一个通房跟客人动手,甚至打伤了娇客,仅凭这一点,陈大人不妨问问在场之人,有哪个还敢对陈大人心存绮念?只有没眼力见的东西才会愿意自己姑娘送去做妾,陈大人这样偏心眼,谁敢将姑娘嫁给你?”
陈轶脸色顿白,沈善瑜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因为今日看军士的百姓还未散去,此时都围了上来,不乏有窃窃私语:“这就是文郎啊,这样的模样也配和萧将军齐名?”“还是个宠妾的无脑之人,竟然还敢跟娇客动手,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了。”“我看也就是个仗着爹是阁臣,成日招摇撞骗之人,就这模样,有什么资格和萧将军相提并论?还敢在这里纠缠起这位姑娘来。呸!当真不要脸!”
陈轶何曾被人这样指摘过,见沈善瑜进了马车,上前一步,低呼道:“等等……”他想问出来,哪怕善瑜只是告诉他曾经喜欢过都可以,哪怕只有一点点喜欢都不要紧,他只想听到她告诉自己,她是喜欢过自己的……
銮仪卫小队的队长转身就将他推了个屁墩儿:“陈大人自重,我们家姑娘看你如今破了相,不与你争执,不要想着能和我们家姑娘说上什么,若要当个草包,还是趁早还是回去吧,不必在街上让人白白厌烦。”
草包!?陈轶被推倒在地,全身都僵了僵,沉默着看着马车绝尘而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他自己,一手将善瑜给推了出去是么?她分明是称赞过自己的,她分明是喜欢过自己的,若是自己不为了香云……
他浑浑噩噩的要站起来,不料围观的百姓将他团团围住,纷纷冷嘲热讽:“就这样病弱的模样,什么地方能和萧将军相提并论了?”“这模样给萧将军提鞋都不配呢。”“还有脸纠缠别人家的小姐,好生不知羞的人!”
陈轶这么些日子一直不敢让人过多的看到自己,连当差也是定时去定时回,绝不肯让人看了笑话。但现在他的伤口被尽数扯开了,他本该是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文郎,何以现如今落到如此地步?
陈轶只觉得难受至极,仿佛被人打了几巴掌,也不知是谁,忽的唾到了他面容上:“呸,没脸的东西,仗着老子的虚名就敢出来招摇撞骗,还敢纠缠别人家的小姐!”
但是陈轶却呆愣着,连脸上滑腻的唾液都不去管了。
善瑜,若是我悔过,你还会回来么?
*
沈善瑜溜回重华殿的时候,宴席已然开了,因是皇帝万寿,故此朝中的重臣都来了。谢阁老身为首辅,自然早就知道皇帝的意思,只是他委实没有想到,皇帝会给萧禹这样的高官厚禄。
作为政治家,谢阁老的嗅觉当然是无比灵敏的,想到五公主的公主府几乎就和将军府比邻而居,他如何不明白——陛下怕是要将五公主赐婚给萧禹了!
这文武二郎是不是都跟世家有仇啊!
谢阁老如斯想着,转头看向了几个政见相同的同僚。如今世家出身的朝臣占了朝中重臣泰半,但白衣出身的也不容小觑。对于两党之争,陛下从来都不表态,显然是要用制衡之术来平衡朝堂势力。尽管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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