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科举。只有获得了地位和尊重,她才不会处于弱势的一方。
方姚暗下决心,当下把那张俊脸放于脑后,在马车的颠簸中回到了李宅。
回了李家,方姚一头扎进了书房,还有两天就是中元节,李言蹊肯定不会早回家,她吩咐阿罗和阿锦两人将科举要考的科目书本全部帮她找出来,自己则气呼呼的坐在书桌前。
阿锦今天没跟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阿罗轻轻向她摇头,就没有多问。
两个丫头忙的团团转,从李言蹊的书架上搬下两大摞的书籍,堆在她面前。
方姚想着以前科举不都是学四书五经就可以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书?
“夫人,老爷的书架上太多史书了,奴婢只拿了诗赋和墨义相关的,实在是拿不完。”
“有这么多吗?”方姚愣了一瞬,又不敢问科举的具体内容都是什么。“好了好了,放这里吧。我自己看,你们两个出去吧。”
“是。”两个人退了下去,阿罗拉着阿锦悄悄说话去了。
方姚翻了翻面前的两大摞书,光诗集和经书就有十几本,还有书法临帖、百家著作。
方姚一个头两个大,在燕国要考这么多东西吗,还有一本礼仪指导和曲谱解析,真的是科举都要学的吗?
方姚心里有点打鼓,原来要当官还得是个全才,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不过,想到那个穆鸿彦,方姚心里就又坚定了几分,就算是为了争口气,她也一定要努力学下去。
方姚随手拿起一本《王摩诘诗集》,开始读了起来。
这一读就是两个时辰,连饭也是在书房里吃的,等到李言蹊回来的时候,她还在书房里。
平日都是李言蹊赖在书房,她去叫他。今日换了过来,李言蹊真是惊奇不已。
她最近真的是越来越爱看书了。
换了常服,李言蹊轻手轻脚的去书房寻她,这个时间她应该休息了。
进了书房,本以为自己会见到她在灯下认真苦读的模样,谁知道她竟然趴在摊开的书上,已经睡着了。
“阿姚。”李言蹊晃了晃她肩膀,没有动弹。
睡得真死。他无奈的摇头,将她抱起,方姚迷迷糊糊醒过来,见自己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被他抱着往回走。
“啊?言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念诗的时候。
“刚回来,你啊,想睡了就先睡嘛,书明天看也来得及。”他语气嗔怪,却不严厉。
转眼已经被他抱回房中了,方姚懒懒的钻进了被子里,看着他洗漱,“言蹊,如果我要考科举,你会同意吗?”
“科举?”他擦脸的动作一滞,将毛巾搭在架子上,拿了另一块干净毛巾走到床边,替她净面。
“为什么突然想考科举了?”他一边轻轻替她擦拭着脸颊,一边问。
方姚当然不敢说实话,只是说了刘芄兰鼓励她的那话。
“原来是刘大人说的,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已经和好了?”李言蹊给她擦干净,返身放下。
方姚从不觉得自己和刘芄兰不好过,于是回答,“我们约好了以后要经常来往。”
李言蹊坐在床边,认真的思考这这个问题,“也不是不可,虽然女子考科举的极少,但也不是没有。只是你我已经成亲了,我......”
“自是因为这样,我才更想帮你啊。若我也做了官,你也能有个帮手啊。”
李言蹊将要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去,看来她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是多么的有主意,他是知道的。
“好,你去考吧。”
“你真好。”方姚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李言蹊笑笑,起身熄灭了蜡烛,搂着她躺在一起。
“言蹊,你帮我整理一下我应该先学哪些好不好,那么多书,我有点乱。”黑暗中,她问。
“嗯,明天我帮你整理。只是,还有一事,若你考上了,你想做什么官呢?”
她认真思考了一瞬,自己只是想考中,没想过要做哪种官,不过话说回来,士子不能自己选择官种吧。还是说在燕国,这也是可选的?
“我不知道。还没有想好呢。”
“哦。”李言蹊闷闷的回了一声,许久没有说话。等到方姚认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李言蹊突然又开口了,“不如你明天随我到礼部看一看,先了解一番,也许礼部的职位你就会很喜欢。”
“真的吗?你要带我去礼部参观?”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喜不自胜。
他紧搂着她,“当然是真的。只是明日你要早起,不能睡懒觉了。”
“言蹊,你真好。”黑暗中,她摸索着在他唇上浅浅一吻。
李言蹊突然清了清嗓子,“阿姚,你不要乱动。”
“......”
第二日,方姚跟着李言蹊早早起了,因李言蹊要上朝,方姚自是不能跟去,便晚走了一会儿。
薄暮之中马车沿着长长的街巷走到皇城正阳门,过了正阳门是太清门,礼部就在太清门东侧,方姚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下朝。
一群穿着红色、紫色等各色朝服的人从太清门出来,分批进了不同的衙门,礼部在最南侧,方姚一眼就能看见谁进了礼部衙门的大门。
李言蹊与一众礼部官员一起出现在方姚视野,身材欣长,相貌绝佳的他在人群中特别扎眼。
他也看到了她,与身边穿着紫衣的老官员说了几句什么,那老头面上含笑,四处打量,发现方姚之后还对她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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