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皆是透着贵气雍容,不可遮掩。
目下京城中,二十五六岁上下的皇家男子,只有那个曾经叱咤风云,险些挤走太子的睿王罢了。
原来,皇帝登基后,为显宽厚,不落个残害兄弟的名声,便没有伤及睿王的性命,而且保留了他亲王的地位和权力。
但是睿王却不能像普通亲王一样能够回到自己的封地,只能在京中做个闲散王爷了。
说起来也是他自己倒霉,以前为了留在权力核心,想尽了办法留在京中,现在那些借口就是皇帝留下他最好的理由。
新帝登基的三个月间,睿王的势力已经基本打压扫除干净,雷厉风行之势比之睿王半年前对他的攻击更大。
现在睿王手中已无实权,虽然还有在京中走动的自由,却是时时处处在皇帝的视线范围之中,几乎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他也仿佛认命了的样子,每听曲儿,寻花问柳,十分颓废模样。
今日他又携了两个美人,混进了这月老会。
但他却不是为了这七夕佳节,而是会见了手下隐藏极深的势力。不过,风险很大,他不能待太长时间。
“无事了。现在必须沉寂,通知大家,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落了人家口实。”他面色平静,根本不像因为运气太差,失了皇位而怨天尤人的模样。
“你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睿王吩咐那人离开,那人也知道王爷的处境,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睿王目光仍是放在东厢。
秦延津、齐苇杭、刘芄兰......
细数着在那个小小包间进进出出的几人,今日熟人不少啊。
门开时,面对着他的方向的二人,穿着深红暗黑襟边长衫的男子样貌英俊,红装女子凤眼妩媚,倒是相配。
这二人他看着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官,谁家妇人。值得他注意的是其他的几个人。
蓝色锦袍,健硕英姿的秦延津,平定了巴蜀之乱,正是炙手可热。
白衣宽袍,温润如春风,正是风头正盛的刑部侍郎齐苇杭。
睿王想到半年前他回乡祭祖,恰好躲过了自己发起的那股风暴。
三个月前太子清算,这齐苇杭可是出了大力的,自己手下多少人在他的判官笔下绝了性命。而且往往是以一化三,牵扯出的人一串又一串,差点连根拔起。
就是在一个月前,他从治州回京,从此治州再无睿王一党。
不过,听闻他回京的路上顺便办了一桩案子,回京之后对一个女子大加推崇,倒是让睿王在痛恨之余又有些好奇了。
睿王看着齐苇杭,若是目光能杀人,他早就把他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而他身边的人,却是朝中为数不多的女官之一,唯一一个国子监女夫子,博士刘芄兰。
国子监是国学,负责教导世家子弟和四方品学兼优的士子,而那些士子是今后很有可能称侯拜相的大人物。
这样的人都是自己的学生,那在朝中是多大的威力。因此国子监祭酒、博士都是各派拉拢的人。
睿王便派人拉拢过刘芄兰,却是被拒绝了。原来是早就站在太子一派了吗?也是,她是齐丞相方面亲自点名的进士,本就与太子关系更密切。
远远的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是几人之间的交流似乎并不愉快。
秦延津和一个少女双双离去,包间的门又被关上。
睿王召过一个随侍,他还是王爷,一应供奉都有,甚至还有几个脓包的幕僚没有被太子清掉。
不过这次他带来的都是自己信得过的,因此便直接明了的下了命令,“那几个人具体什么关系,本王明天就要知道。”
随侍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齐苇杭几人,道声是,恭敬退下。
睿王回到了雅间,将手中佳酿一口饮尽,甜美的葡萄酒入口绵软,然而紧跟而来的不是回甘,而是辛辣的苦涩。
他将酒杯重重掷在一旁,“什么西贡美酒,难喝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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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蹊带着方姚往东走,自家的仆人已经不知道被挤到什么地方了,万灯齐亮的街上人人摩肩接踵,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方姚使劲往李言蹊怀里钻,倒不是她要占他的便宜,而是街上人实在是太多,她只能往李言蹊那边靠。
“这么走下去,我们何年何月才能走到月老庙去,就是去了也进不去啊。”方姚忍不住抱怨,这盛况她只在现代帝都开奥运会时见过,没想到古代人的热情比现代人还高。
“等等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李言蹊又搂紧她一些,生怕她也被挤丢了。
“不是说女子被陌生男人碰了都会发飙的吗?这人挤人的,那些女子就不怕被人占了便宜,赶紧躲回家去呀。”她声音小小的,只有李言蹊听得见。
他没能忍住笑意,在她耳边“噗嗤”一笑。
“阿姚,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极端的。如果是不小心,大多数人是能原谅的。”
“笑笑笑,你还敢笑。都是你的错,才耽误到这种时候。”
对方态度十分认真的认错,“好吧,都算是我的错。”
二人慢慢地提步向前,走了一刻多钟,才过了一半路程,方姚看到街脚一个卖金鱼的小摊儿,一条条红彤彤的小鱼儿在水里欢快的游着。
她一个健步冲上去,拿着摊主舀小鱼的水瓢,装满了水,举在身前,边走边叫道:“水洒了,让开让开,别弄湿了你们的新衣裳。”
拥挤的人群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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